巳时·京畿官道车马辚辚,烟尘微扬。钦差仪仗精简却肃穆,护卫皆是从禁军与睿王府亲卫中精选的好手,甲胄鲜明,眼神锐利。萧煜乘坐的马车经过特殊加固,车窗密闭,内里却别有洞天,俨然一个小型书房和议事厅。苏沐清的马车紧随其后,被她改造成了移动实验室,各类药材、器皿固定得稳稳妥妥。
萧煜摊开北疆地图,上面已用朱笔标注了数处疫情上报点和几条关键的物资通道。他根据沿途驿站送来的最新情报,不断修正着脑海中的疫情模型。
“传令下去,”萧煜对车外的石柱吩咐,“抵达下一处城镇后,所有人员不得饮用生水,进食前必须用烈酒净手。发现有任何精神异常、体力透支迹象者,立即隔离上报,交由苏姑娘查验。”他运用着超越时代的社会管理学知识,试图将疫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尽管此时所谓的“疫情”实为人祸。
“是,殿下!”石柱领命,立刻纵马向前后队伍传达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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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苏沐清马车实验室
马车轻微颠簸,苏沐清却稳如磐石。她正透过窥微镜观察一份从上一站获取的、来自某个轻微症状者的血液样本。与之前在京城研究的阴凝花毒素样本相比,这份血液中的毒性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更具隐匿性和爆发力。
“毒性增强了…还混合了其他几味刺激经脉、透支元气的药物…”苏沐清秀眉微蹙,迅速在纸上记录,“库拉索基础解毒剂有效,但需加大剂量,并辅以金针疏导淤积的毒性…”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在自己手臂的几处穴位上比划着,模拟行针路线,以确保在条件有限的路上,也能实施最有效的救治。她的冷静与专业,是这支队伍对抗未知毒物的最大依仗。
七皇子萧炎骑马凑到车窗边,递进来一个水囊:“苏姑娘,歇会儿,喝点水…”他话没说完,马车碾过一块石头,猛地一颠,水囊脱手,清水泼洒出来,正好溅在苏沐清刚刚记录好的药方草稿上,墨迹瞬间晕开一片。
苏沐清看着模糊的笔记,沉默了一瞬。
萧炎脸色一白,手忙脚乱:“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重抄!”
苏沐清叹了口气,拿起另一张纸,语气平淡无波:“七殿下,您还是…好好骑马吧。前方路况复杂,当心摔着。”她重新低头,凭借记忆快速誊写,那份专注让萧炎把后续道歉的话都咽了回去,讪讪地退开,嘴里嘀咕:“这路跟我有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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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进行·官道两侧密林
凌若仙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林木间无声穿梭,速度竟不比官道上的车队慢。她并非孤身一人,数名天机阁和地龙帮的轻功好手如同她的触角,散布在车队前后数里范围内。
“报!”一个地龙帮探子如狸猫般滑至凌若仙身边,低声道:“仙姐,前方十五里,‘落鹰涧’地形险要,两侧崖壁适合伏击。发现有新鲜马蹄印和高手踩踏的痕迹,人数不明,但都是好手。另外,天机阁兄弟截获一道幽冥宗的暗讯,提及‘清理门户’和‘格杀勿论’。”
凌若仙眼神一寒:“终于来了。传令,护卫队暗中戒备,弓弩上弦。通知殿下,准备过‘落鹰涧’。”
消息迅速传回车队。萧煜接到讯息,面色不变,只下令:“全队加速,按预定防御阵型通过落鹰涧。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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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落鹰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