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福德新城警局。
老约翰像一滩软泥般瘫在硬木椅子上,脸色蜡黄,胃里还在翻江倒海。
格里罗局长站在他面前,手指头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唾沫星子带着怒火四处飞溅:
“奥丽莎庄园!那是克里夫伯爵的庄园,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擅自带人闯进去的?!约翰,你是不是觉得警长这位置坐得太舒服了,想去码头吹吹风?!”
老约翰有气无力地嘟囔:“局长……我是去查案……塞西莉亚的线索……”
“查案?!查个屁!”局长的怒火更旺了,声音震得窗户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那是伯爵的产业,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吗?克里夫家没直接找上门来把警局掀了,已经是天大的面子!真要出了岔子,你让我拿什么去填?拿你的脑袋吗?!”
老约翰:“我……我也不知道里面那么邪门……”
“邪门?我看是你脑子邪门!”局长气得在原地转圈,“从今天起,你给我停职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碰任何案子,听见没有?!”
他劈头盖脸又训斥了足足一刻钟,直到嗓子冒烟,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局长习惯性地想喊人倒水,环顾四周,却发现偌大的警局大厅早已空空荡荡,其他警员早就溜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和瘫着的老约翰。
“这帮兔崽子……”局长低声骂了一句,悻悻地绕过那堆“人形软泥”,带着一肚子火气,摔门而去。
……
与此同时,在如同灰色蘑菇群般拥挤的棚户区。
埃米卡·奥卡福蹲在自家吱呀作响的木门前,就着清晨吝啬的天光,一遍遍检查着他那件唯一还算体面的粗布外套,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忐忑。
隔壁同样破败的窝棚门口,史蒂夫·汤姆森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用力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尘,试图让它们看起来稍微挺括一些,但眉宇间笼罩着驱散不去的忧虑。
“埃米卡,你说……那工厂,真的没问题了吗?”史蒂夫低声问,神色还有些恐惧,“那天晚上的事……我总觉得像做梦,可这胡子……”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不知道。”埃米卡深吸了一口劣质烟草,烟雾缭绕中,眼神复杂。
“但沃尔特先生给了我们工作,而且,那天晚上,虽然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但我们并没受到什么伤害,除了……”他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可是……万一那地方还是闹鬼呢?”史蒂夫摸了摸后脖颈,肉瘤依旧那么扎手。
“没有万一。”埃米卡掐灭烟头站起身,左臂内嵌的无形齿轮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嗡鸣,“除了沃尔特先生,谁还要我们这种人?留在这里,只能是等死。”
他环视着肮脏的棚户区:“回去,至少能吃上饱饭。就算……就算真的会加速变异,也总好过在这里,像垃圾一样慢慢腐烂,发臭。”
“是啊……”史蒂夫眼中最后一点犹豫的火苗熄灭了,“死之前,总得吃几顿饱饭。”至少,他得为年迈的母亲,再多攒下一点什么。
……
太阳公公懒洋洋地爬升,将暖洋洋的光芒,慷慨地洒满了旧物街,也唤醒了第八号当铺里的小小世界。
里间,舒书猫王陛下伸了一个极其夸张、足以让所有瑜伽大师汗颜的懒腰,然后像一滩拥有自主意识的液体猫猫虫,慢悠悠地从豪华猫窝的边缘滑了下来。
~( ̄▽ ̄)~*
他迈着慵懒的猫步,走到角落特制的迷你洗浴间,认真洗了把脸,然后拿起鼠鼠们用特殊植物纤维做成的小刷子,沾了点清洁粉末,仔细刷了刷牙齿。
(??????)??
清理完毕,舒书甩着尾巴走到食盆旁,“早餐呢?”
负责后勤的鼠小弟立刻吭哧吭哧地推来一小碟精心准备的早餐。
早已吃完自己那份,正在舔爪子洗脸的大花见状,立刻叼着自己的饭盆凑了过来,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舒书的食盆,尾巴尖像装了马达一样高速晃动。
大花:(?ω?)
舒书瞥了这馋猫一眼,无奈又宠溺地用自己的小勺子给她匀了些过去:“吃吧,馋猫。”
“喵呜~(老板万岁!老板最好了!)”大花高兴地埋头苦干起来,吃得呼噜作响,幸福得冒泡。
(?′?`?)
汤姆已经蹲在在账本后,小爪子灵活地拨弄着算盘,眼神专注;
托弗则对着墙角一面小镜子,练习着各种角度的“招财”姿势,试图找到最完美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