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东阿,刘苍邪马不停蹄,挟大胜之威,继续向西南方向席卷,直扑阳谷。阳谷守军听闻东阿一日陷落,早已心胆俱裂,象征性的抵抗在刘苍邪部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面前,瞬间冰消瓦解,阳谷易主。
至此,济北郡西部主要城邑,已尽数落入武阳军掌控之中。
然而,刘苍邪的兵锋并未因占领济北全境而停歇。他的目光投向了西南方向的东平郡。探马回报,东平郡北部同样守备空虚,乱象纷呈。
“一鼓作气!给老子打过郡界去!”刘苍邪杀得兴起,不顾部将关于需要请示、谨防孤军深入的提醒,悍然下令,第三军主力继续向西南推进,悍然闯入东平郡地界!
东平郡北部重镇须昌,根本未曾预料到武阳军在鲸吞济北后会毫不停歇地继续进攻,仓促组织起的防御,在刘苍邪这支虎狼之师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经过一番不算太激烈的战斗,须昌陷落。
刘苍邪气势如虹,挥师继续南下,兵锋指向宿城。宿城官吏守将见须昌已失,强敌兵临城下,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几乎是主动打开了城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尽管他们迎接的并非隋室王师)。
短短十数日内,刘苍邪第三军以其特有的狂飙风格,连克东阿、阳谷、须昌、宿城四县,席卷数百里,不仅彻底平定济北郡,更将势力范围一举拓展至东平郡北部,兵锋之锐,进展之速,令人侧目!
就在刘苍邪攻占阳谷,势力深入东平郡北部,兵威正盛之际,一股活跃于济北、东平交界水域,以湖泊沼泽(其盘踞之地,山川形势险要,水泊环绕,正是后世闻名遐迩的梁山之地)为根据地的豪帅武装,撞到了他的刀口上。
这股武装的头领名叫张青特,拥众数千,熟悉本地水文地理,时常劫掠商旅,袭击官军,乃至骚扰地方坞堡,是当地一霸。他听闻武阳军大举东进,连克城邑,初时还想凭借地利与其周旋,甚至存了趁乱捞取好处的念头。
当刘苍邪部在阳谷、须昌一带活动时,张青特认为其孤军深入,士卒疲惫,有机可乘,竟率领其主力水陆并进,试图偷袭刘苍邪的侧翼,打一个措手不及,也好借此扬名立万。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刘苍邪的警觉性和第三军的战斗力。刘苍邪虽然攻势迅猛,但并非莽夫,沿途哨探放出极远。张青特部刚离开其水寨不久,行踪便被发现。
“妈的,还有不怕死的敢来撩虎须?”刘苍邪闻报,不怒反笑,“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他!传令,前军变后军,右厢向左迂回,给老子把这伙水寇包了饺子!”
在刘苍邪的巧妙调度和第三军将士的迅猛反击下,张青特这支以为能占便宜的乌合之众,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陆战本非其长,在武阳军精锐的冲击下很快溃不成军,水上的船只也被刘苍邪征调的民船和弓弩手压制。张青特本人险些被阵斩,最后只带着少数亲信,狼狈不堪地逃回其梁山老巢,凭借复杂的水道和险峻地势才勉强苟全性命,短时间内再也无力挑衅。
刘苍邪顺手便击破了这伙为患地方多年的豪帅,不仅进一步巩固了对新占区域的控制,也缴获了不少物资船只,更是打出了武阳军的赫赫声威。周遭观望的坞堡主、小股势力,闻风丧胆,纷纷遣使表示顺服。
高鉴在卢县接到刘苍邪如雪片般飞来的捷报,先是惊愕于其进军速度与胆大妄为,待看到连战连捷,甚至顺手扫清了张青特这股势力后,不禁抚掌大笑,对左右道:“苍邪真虎将也!虽行险着,然果敢勇决,非常人可及!济北、东平北部,自此定矣!”
至此,高鉴东进战略的第一步——夺取济北郡,并顺势将触角伸入东平郡北部——以超出预期的速度和效率,初步完成。武阳军的旗帜,牢牢地插在了这片连接河北与山东的战略要地上,为接下来更大的图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整个山东地区的势力格局,因高鉴这股新生力量的强势插入,而开始发生剧烈的震荡与重组。
与此同时,张定澄克平阴后,继续溯流东进,兵指济北县与长清。然王薄闻济北剧变,已亲率兵马沿济水疾上,抢先一步夺占长清、济北县。张定澄推至济北县城下,与王薄大军于城下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