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骨节分明、带薄茧的大手像铁钳似的扣住了手腕!
刀疤刘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只觉手腕像被烧红的烙铁夹住,剧痛钻心:“嘶——妈的!你谁啊?敢管老子闲事?放手!”
姜涛面无表情,五指缓缓收紧。
“咔嚓!”一声刺耳的骨裂声在嘈杂的市场里格外清晰!
“嗷——!”刀疤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脸疼得扭曲,冷汗直冒。他身后的混混全懵了。
“滚。”姜涛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似的刺人。
他随手一甩,近两百斤的刀疤刘像破麻袋似的飞出去,“嘭”地砸在旁边的鱼筐上,腥臭的死鱼烂虾溅了他满头满脸。
“刀疤哥!”混混们反应过来,惊怒交加,纷纷从后腰抽出砍刀、钢管,嗷嗷叫着朝姜涛扑来,刀刃劈头盖脸砍下!
市场里一片惊呼,人群吓得后退。
姜涛眼神冷得像刀,甚至没动地方,只是微微侧身躲过最先劈来的刀,同时闪电般出手:
“砰!”一拳砸在一个混混面门,鼻梁骨塌了,人哼都没哼就倒了;
“啪!”反手一记耳光抽在另一个混混脸上,那人原地转了半圈,带血的牙齿混着口水飞了出去;
第三个混混的钢管砸向姜涛后脑,姜涛像脑后长眼,手臂一格,“铛”的一声,混混虎口撕裂,钢管脱手,紧接着,姜涛的肘击像攻城锤般砸在他胸口;
“噗!”混混喷着血沫倒飞出去,撞翻了一个菜摊。
不过几秒钟,五六个持凶器的混混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只剩痛苦呻吟。
市场里死一般静,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姜涛,像看一尊降世的杀神。
姜涛走到在鱼堆里挣扎、捂着断腕的刀疤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刀疤刘浑身发冷,连惨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回去告诉你老大,”姜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明晚八点,让他洗干净脖子,滚到‘老码头仓库’见我。晚一分钟,我拆他一块骨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混混,抬起脚踩在刀疤刘完好的脚踝上,微微用力:“再让我在这市场看见你们收保护费,这就是下场。”
“啊——!”更凄厉的惨叫响彻市场,刀疤刘的脚踝以诡异的角度软了下去。
姜涛收回脚,像踩死了只蟑螂。他转身走向周若雪。
周若雪站在原地,脸色有点白,但眼神异常明亮。
她看着姜涛走近,看着他t恤下隐约露出的绷带,看着他沾了点鱼鳞的侧脸,心口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姜涛自然地接过她臂弯里的外套:“鱼还要吗?”
“要…要的。”周若雪回过神,声音有点哑,看向惊魂未定的张姨。
张姨如梦初醒,哆嗦着递过装好的石斑,带着哭腔:“周小姐…给您…不要钱…”
“拿着。”姜涛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塞进张姨手里,拎过袋子,另一只手很自然地虚扶在周若雪后腰,隔着薄薄的衬衫,温热而稳定的力量感传过来,像在说:没事了。
周若雪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护着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走向市场出口。
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两人的剪影,留下一地狼藉和满场敬畏。
回到临海小楼,晚餐气氛有点微妙。
陈瑶叽叽喳喳问着下午的“壮举”,周若雪安静地给姜涛盛汤夹菜,偶尔看他一眼,目光复杂。
夜色渐深,姜涛站在二楼露台,望着漆黑的海面。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来,吹动他的碎发。
老鹰的信息、刀疤刘背后的势力、海底可能藏着的“海神之泪”……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过。
他拿出那个饱经风霜的保温杯,倒了杯热水,杯身的坑洼在月光下很清晰。手机亮起,是老鹰的加密电话。
接通后,老鹰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龙首,确认了。坐标点附近海域,昨晚有不明船只短暂停留,信号很弱,但设备捕捉到非民用频段的声呐探测痕迹。对方很谨慎,没靠近核心区,像是在…确认位置?”
姜涛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的热度挡不住他眼神的冰冷。
他对着话筒,只说了两个字:“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