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看得真真的!”刘寡妇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那模样!那架势!鬼鬼祟祟!做贼心虚!!准是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不是倒腾的黑货!就是……就是跟野男人私通拿回来的脏东西!!”
“我的老天爷啊——!!!”胖婆娘失声惊叫,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巨大的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深不见底的鄙夷!
“深更半夜跑县城……怀里藏东西……鬼鬼祟祟……”
“黑货?!脏东西?!”
“天啊!这……这……”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啊……平时装得跟个菩萨似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下……李家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瞬间在井台边炸开,如同滚油泼进了冰窟窿,瞬间沸腾起来!那几个婆娘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惊、鄙夷、幸灾乐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光芒!这个谣言太劲爆了,太有嚼头了,像一块散发着恶臭却让人欲罢不能的腐肉!
刘寡妇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扭曲的快意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恶毒!她浑浊的老眼滴溜溜乱转,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在反复咀嚼着这份巨大的“胜利果实”!
谣言如同瘟疫,如同野火,如同毒藤,在刘寡妇这把“毒刀”的疯狂挥舞下,在几个长舌妇添油加醋的传播下,以惊人的速度在小兴屯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地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李老太……”
“深更半夜……跑县城……”
“怀里……藏东西……”
“鬼鬼祟祟……”
“做贼心虚……”
“黑货……”
“脏东西……”
“野男人……”
这些恶毒的词汇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虫,嗡嗡作响,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钻进李家新屋的墙缝里,钻进每一个李家儿女的心窝里!
屯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人们看向李家新屋的目光,不再是敬畏,而是充满了探究、鄙夷、幸灾乐祸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恶意!窃窃私语声无处不在,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李家的根基!
李家新屋里,灶膛的火苗跳跃着,映着李凤兰那张沟壑纵横、写满疲惫和警醒的脸。她手死死按着破棉袄里怀那摞滚烫的禁书和那张如同护身符般的纸条,深陷的眼窝低垂着捻动着旧念珠,对窗外那场因她深夜归来、怀中藏物而席卷而来的恶毒风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