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嘴儿,你个裤裆里流脓、腚沟子生疮、烂心烂肺烂肠子的臭婊子,
癞蛤蟆插鸡毛——愣充花尾巴野鸡,
也不撒泡黄尿照照你那驴脸,褶子多得能夹死苍蝇,
跟那老母猪拱粪坑似的——嘴皮子翻得比腚片子还臭还快。
你家祖坟没冒烟,那是让野狗刨了祖宗的棺材板子,啃了先人的烂骨头,一股子尸臭味都窜你家炕头了,熏得你满嘴喷粪,眼珠子都让蛆拱瞎了吧。
屎壳郎打喷嚏——满嘴喷粪渣子,
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的烂货,
你算个什么狗屁玩意儿,也敢搁这儿满嘴喷蛆嚼舌根子。
你那嘴是粪坑里泡了八百年的搅屎棍子——又臭又硬专拱臭泥,
舔过死孩子的腚,嗦过癞皮狗的吊,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还膈应人。
棺材板当炕席——专睡死人的烂货,再敢搁这儿喷粪放屁,老娘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
什么叫老母猪啃秤砣——嘴硬也得崩掉满口烂牙,
撕烂你那喷粪的破嘴,扯出你那嚼蛆的烂舌头,剁碎了喂狗,狗都嫌你骚气冲天,吃了都得窜稀三天,呸,什么腌臜下贱的玩意儿!”
这话像一道裹着冰雹、夹着闪电、卷着九幽阴风、还带着十八层地狱业火的灭世惊雷,猛地劈在刘寡妇的天灵盖上。劈得她三魂七魄瞬间炸成飞灰,劈得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劈得她身体猛地一抽,像条被雷劈中的癞皮狗,噗通一声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裤裆底下滋啦一声,一股子滚烫骚臭的黄汤混着稀屎,瞬间喷涌而出,洇透了破棉裤,糊了一地,臊臭冲天,熏得周围人捂着鼻子直往后退。
她手死死抠着冻硬的泥地,指甲盖都掀翻了,渗着黑血。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像被掐断了气管的老母鸡似的、濒死的、带着血沫子的抽气声。一双眼睛里,那点恐惧瞬间被巨大的、无边的、漆黑的绝望彻底吞噬,像掉进了无底冰窟,连挣扎的念头都冻成了冰渣子。她像见了索命的活阎王,身体在地上蛄蛹着、抽搐着,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像只被滚水浇了全身的癞蛤蟆,没命地、屁滚尿流地挤出人群,一头扎进门外那刀子似的寒风里,眨眼就没了影儿。只留下一地狼藉的屎尿和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恐惧和污秽的恶臭,在死寂的空气里弥漫、发酵,像一块腐烂的疮疤,狠狠烙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毒舌诛心!震慑宵小!奖励发放:现金10元!工业券5张!粮票3斤!寿命+50天!】
【当前剩余寿命:一年零2个月!】
李凤兰一双眼睛极其缓慢地、极其平静地扫过死寂的人群。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嘴角那丝淬了剧毒的狞笑又深了一分。她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里那根磨得油光发亮、沉甸甸的笤帚疙瘩。枯瘦的手臂像一张拉满的硬弓,猛地一抡。
呼的一声,笤帚疙瘩带着一股破空的风声,裹挟着雷霆万钧的煞气,像一条暴怒的黑龙,朝着刘寡妇消失的方向,狠狠虚甩了一下。
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细碎的雪沫,扑打在冰冷的土墙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像一声无声的警告,也像一曲胜利的凯歌。
李家新屋的院子里,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像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王大柱兄弟几个、赵春花、张秀芬、王小芬抱着春丫,眼睛里泪水汹涌,脸上写满了狂喜、激动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扬眉吐气。他们像一群打了胜仗的士兵,簇拥着那个、手持笤帚疙瘩、像一尊沉默战神般的老太太。欢呼声、哭笑声、叫喊声,混成一片滚烫的洪流,冲破了冬日的严寒,在李家新屋的上空久久回荡。
红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红得刺目,红得像血,也红得像刚刚点燃的燎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