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没经验,不知道别的大队怎么处理的,但又不能不处理。
不干活的事儿他也就心里嘀咕嘀咕,有文件在那摆着,如果有人来挑刺他也有说法。
难的是解决住的问题。
他是听说下放的人住牛棚这说法,可他们这地方,冬天最冷时有零下三十多度,如果真敢让人住牛棚,就等着把人冻死吧。
最后想起大队还有一处社员不住的老房子,大队长找到户主用大队名义把房子租下来,这才算是解决了住的问题。
大队长此时还不知道,马上又要来一批新知青,住处更是个大难题。
女知青这边还好说,云舒搬走,吕青竹下放,目前只剩下三个人。
男知青那边,哪怕不算上借宿的沈峤,也只能再安排一个人进去。
炕就那么大,睡五个人正好,女知青这边勉强能睡六个人,男知青那边肯定是不行。
......
云舒家里,沈峤和华盛过来蹭饭,还是李朝阳热情邀请过来的。
华盛就不说了,昨天晚上还睡在自家地窖里,再说就冲着那张甜嘴,李朝阳也不介意多做他那份,谁不喜欢别人真心夸赞自己最得意的本事呢。
至于沈峤,她只知道是云舒的旧相识。
她把人请过来,是因为沈峤今天帮云舒干了一下午的活,她们家总要表示表示。
另外还有个小心思,云舒不愿意上工她是知道的,但秋收时刻确实不太好请假。
所以她希望沈峤明天继续帮云舒干活。
至于会不会引来风言风语,李朝阳是一点没考虑。
沈峤怎么看都二十出头了,不可能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有什么想法。
云舒还小,更是不会考虑到这些。
于是四个人热热闹闹吃了顿李朝阳精心做好的晚餐。
第二天云舒跟着李朝阳到了大队广场。
今天安排的活跟昨天一样。
广场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苞米都是没去皮的。
她们这些老幼妇孺的任务就是把苞米外面的皮扒掉,之后再放进青壮们搭好的苞米楼子里风干,等秋收忙完以后开始搓苞米粒,最后一步就是去公社交公粮。
云舒坐在分给自己那一堆的苞米面前开始干活,还没扒多大一会儿,沈峤带着华盛过来。
“你歇着吧,我来。”
云舒点头,给沈峤让了个位置,她也没走,而是看着华盛问道:“你昨晚上真睡在知青院了?”
华盛撇嘴小声说道:“舒姐,要不我今晚上还睡你家地窖吧。”
他昨天从老房子出来,沈峤才告诉他知青院住不下,他不信邪,还去知青院看了一眼,才发现沈峤没骗他。
就那一铺炕,不说知青们愿不愿意让他挤,关键是他也挤不进去啊。
最后还是沈峤把他带到大队长家对付了一宿。
云舒心想,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好心说道:“地窖潮,睡多了容易落下风湿,你还是早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