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难道,这会跟胡招娣有什么关联?
温婉把上面的药名,分别誊写了在两张纸上,打算过两日身体好些了,拿去问问有经验的老军医,或许能从中找到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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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她揣着那两张誊写了药方的纸,去了团部卫生队,找到了资历最老的郑军医。
“郑军医,打扰您了。”温婉将两张纸递过去,语气恭敬,“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张方子,看着有些念头了,上面的药材名我大多都不认识,想请您帮忙看看,这是治什么病的?”
郑军医接过纸,推了推老花镜,仔细端详起来。
起初他神色如常,但看着看着,眉头却慢慢蹙紧。
“奇怪……”,他喃喃自语,“这方子……甚是刁钻古怪。”
他指着其中几味药:“你看,这几味药,性烈,通常用于以毒攻毒,治疗一些顽固恶疮或者是体内积聚的毒邪。但这几味……”
他的手指向另一边:“却又偏于温补调和,像是用来养护身体的。这两种路数的药强行合在一起,药性相冲,不仅于治病无益,长期服用,反而会慢慢侵蚀人体根本,造成脏腑衰弱……”
郑军医抬起头,神色凝重地看着温婉:“温婉同志,这方子你是从何处得来?这绝非是治病救人的良方!”
温婉直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就是她寻找多时的那张药方!
胡招娣用来毒害爷爷的那张!
她维持着镇定:“是一位朋友留下的,具体来源我也不太清楚。多谢郑军医为我解惑,我明白了。”
离开卫生队,温婉走在冬日的暖阳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捏紧了口袋里得到药方,指节泛白。
胡招娣实在是恶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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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小队的破屋里。
新的看守战士如同铁铸造的雕像。
无论胡招娣如何哭诉、卖惨,他们都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所有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连去厕所都有人远远跟着。
温情抱着孩子,坐在炕上默默垂泪。
从卫生队回来时,孩子还白白胖胖的,因为她压力大,奶水不足,才没几天,孩子已经看着有些瘦了。
“哭!就知道哭!”胡招娣烦躁地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焦灼和怨毒,“哭能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她像困兽一样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
陆祁川的严防死守让她寸步难行,姚颖走了,再也没人能帮她们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
必须想办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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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回到小院,将药方的事情告诉了陆祁川。
陆祁川听完,眼神瞬间结冰:“我立刻安排人,拿着方子去沪市暗中调查,务必要找到开这方子的人,只要找到人证,这就是她无法抵赖的罪证!”
“嗯!”温婉重重点头,心中燃起希望。
这条隐藏的线索,或许就是撬开胡招娣坚硬外壳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