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温刚帮陆祁川洗漱完毕，借着去打热水的机会，往暖水瓶里掺了些灵泉水，这样让他能好得快一些。
回来的时候，林成已经来了，小护士在一旁准备打针。
陆祁川三两口解决一个包子，最后端起粥，呼噜噜地快速喝完。
小护士见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边擦酒精棉边提醒：“吃饭太快对胃不好。”
“习惯了。”陆祁川回答。
温婉不禁地能想象到他年老后的模样，多半也是个倔强老头。
这个念头让她嘴角微扬，正好被陆祁川看到。
小护士打完针，留下药片：“饭后半小时服用，家属要注意患者的卫生，不能洗澡勤，但要勤给擦身体。”
“好的。”温婉答得干脆，立刻得到了陆祁川的注视。
她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不说好，难道由着他脏着？
“林成，给团长擦身这件事，恐怕得辛苦你了。我到底是女同志，力气小，手脚也没你们当兵的利落。”
“是！嫂子，交给我就行！”林成立刻挺直腰板应下，觉得这是分内之事。
陆祁川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需要人近身伺候的事情非常抗拒，沉声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温婉没有看他，对林成说：“麻烦你去打盆温水来，再找护士多要两条干净毛巾。”
“是，嫂子！”林成得了明确的指令，立刻转身出去了。
等房门关上，温婉才看向陆祁川，语气平和地解释：“擦洗身体是医嘱，必须执行。”
“你自己现在肯定不方便，”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是说，你宁愿让陌生的小护士来？”
陆祁川当然明白她说得在理，但让下属给自己擦身体，于他而言，比身体的不适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下颌线绷紧，再次强调：“打完针，我自己处理。”
温婉放缓语气：“祁川，我们是夫妻，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别人会觉得奇怪”
“你确定你可以？”温婉微微挑眉，目光落在他包扎着厚重纱布的腿和手臂上，“这种时候，逞强没有任何意义。”
“……”陆祁川沉默了片刻，从喉咙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林成给他擦拭完身体，温婉拿着换下的脏衣服去水房清洗。
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的交流少了许多。
温婉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玻璃瓶里的药水余量。
陆祁川则闭着眼养神。
他的药打完后，温婉提议借个轮椅带他出去晒晒太阳。
这还是住进医院后，陆祁川第一次出门。
出了医院大楼，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陆祁川直直地盯着那轮骄阳。
突然，眼前被一只小手挡住：“小心眼睛。”
“嗯。”陆祁川应着，把温婉的手轻轻按下。
“空气新鲜吧？以后打完针我都推你出来走走。”
温婉自顾地说着，陆祁川安静地听着。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欢快的身影，从眼前匆匆跑过。
不一会儿，那个身影又‘踏踏踏’地风风火火泡了回来，在原地转了一圈，终于发现目标，边喊边跑过来：“哥！哥！”
清脆响亮的少女嗓音，划破了花园的宁静。
温婉和陆祁川听见喊声，一起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