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洲张开手,掌心躺着一枚价值连城的彩蓝钻耳环。
空气霎时凝固,许清安如坠冰窟,难以置信地盯着陆延洲。
耳环是魏奶奶送她的十八岁成人礼,和陆延洲初尝禁果那晚,她送了其中一枚给他当做信物。
她抬手,颤抖着去拿耳环。
陆延洲反手一握,挑起英气的眉。
“我记错了,你求我帮帮魏总的时候,好像把它送给了我。”
“不,我从未将它送给任何人,请陆总还给我。”
许清安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绝。
“陆总,我不是荡妇,请不要用这种玩笑羞辱我。”
面对陆延洲迟来五年的报复,她甚至没有资格委屈,连愤怒都要给体面让步。
“清安,被人碰过的东西就别要了。”
一直沉默的魏斯律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吴叔,开车。”
许清安的杏眸蒙上一层水雾,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延洲后,摇上车窗。
心里堵得慌,失望和痛苦交杂。
做出这种无耻之事的怎么可以是陆延洲?
陆延洲站在原地,目光追随许清安乘坐而去的黑色迈巴赫。
心里没有戏弄他们的快感,反而像是压了一层积雪,沉甸甸,冷冰冰。
荡妇?他从未想过要用这么严重的字眼去报复她,他只是……
他只是见不得她满心满眼都是魏斯律。
“少爷,魏先生似乎对魏太太深信不疑。”
马尔斯双手插兜,无法理解为什么少爷一心想插足他人感情。
陆延洲看了他一眼,径直上了车,一脚油门没了影,独留马尔斯在风中凌乱。
“阿律,我和陆延洲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住的是总统套房。”
“他恨我,是在报复我五年前的背叛。”
许清安问心无愧,目光坦荡地看着魏斯律。
魏斯律“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他看向窗外,眸色幽深。
陆延洲看许清安的眼神,谈不上清白。
至于许清安……
即使什么都没发生,她也跟着陆延洲去了酒店。
强扭的瓜,过了五年还是苦涩。
一直到睡觉前,魏斯律都没有再提陆延洲的事。
许清安只当他相信她,其实不信也没关系,她不需要他的信任了。
只是担心他憋着不发作,心中沉郁,影响身体。
魏斯律没有在家多休养几天,出院次日就去了公司。
许清安也回到实验室,在她有研发成果后,思序高层便没有再反对她转岗技术部门。
如今她除了负责和言陆集团的合作项目,便一心投入到实验中。
一进入实验室,她的内心就平静下来。
和机器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轻松多了。
人心难测,实验数据却是客观可见的,一是一,二是二。
许清安都想好了,等和魏斯律离婚,她就搬到实验大楼的员工宿舍里住。
周六下午,魏斯律从公司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周漫看到袋子上的logo,笑着伸手去接:“阿律,你给我买新礼服了?”
昨天上班路上,他们路过这家店,她一眼就相中了橱窗里的礼服款式,便和魏斯律提了一嘴。
“你想要就自己去买吧,上下班都要经过。”
魏斯律没有给她,而是绕过她递给许清安。
“清安,晚上和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许清安愣了愣,这是第一次,魏斯律要带她去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