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安内心毫无波澜,她不想和他生孩子,连同他那份迟来的心疼,她都不需要了。
魏斯律低头,语气放缓。
“烫出六个泡,转你六百万,当疼痛补偿,好不好?”
许清安抬起受伤的手,静静看了一眼。
红肿和水泡依旧触目惊心,疼痛一丝未减。
“六百万,魏总真是大方。”
她声音不大,沉稳有力。
“这钱我收下,毕竟是被你们家孩子伤的。”
看似是在补偿她,实则是在包庇周漫母子俩。
她被烫伤,他们连句道歉都不用说,因为有人替他们出面解决。
六百万,就能让她闭嘴,让周漫母子免受委屈,他多赚啊。
魏斯律错愕地看着她,“你们家”三个字听起来格外刺耳。
许清安抽回自己被包扎好的手,站起身离开。
魏斯律看着她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那个对他几乎百依百顺的许清安,不知何时长出了尖锐的硬刺。
许清安回到房间,手上的疼痛依旧。
她洗漱完躺到床上,给白听冬发去消息。
【叮咚,以后要拜托你掩护我上班啦,就说我在你那里帮忙。】
【叮咚:OK!你偷情我都乐意帮你藏男人。】
这句话底下,她还发来了一张照片。
【叮咚:白皮斯文男大,搞艺术的,我新男友,他有个哥们比他还帅,你要不要见见?】
【不了不了,晚安晚安。】
许清安生怕拒绝得不够快,白听冬就把她的联系方式推出去了。
她关上手机,房间里一片寂静,手背上的伤一阵阵抽痛。
心底某处空空如也,让她的委屈无处安放。
——
走廊那头的房间里,周亦谦还在委屈地抽搭。
“妈妈,我好饿,呜呜呜……”
周漫红着眼抱住他,语气带着怨愤:“宝贝忍一忍,谁让我们是寄人篱下……”
魏斯律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脸色微沉:“我让刘婶做了芝士意面,带他下去吃吧。”
周亦谦闻言,立刻欢呼一声冲了出去。
周漫没有跟去,她看着魏斯律,嗔怪道:“还好你心软,不然谦谦真要饿坏了。”
魏斯律语气淡了几分:“以后别总跟孩子说这种话。”
“我知道了,还不是今天心里难受才……”
周漫见他神色不虞,转移了话题。
“明天谦谦幼儿园有演出,学校邀请父母都去,我们一起去吧,他希望你去。”
魏斯律兴致不高:“你去就行了。”
脑海里浮现许清安那双决绝的眼眸,扰得他不安。
“可是别的孩子爸爸都会去。”
周漫握住魏斯律的手,声音柔了下来。
“阿律,我不想让谦谦觉得,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片刻沉默后,魏斯律最终还是松了口:“把时间发我,我尽量。”
“好。”
周漫知道,他没有直接拒绝,就是答应了。
她摸上手腕的镯子,心里快意许多。
魏斯律早上在公司接了通电话,然后脸色就不大好,一整天都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晚上回家就将珍藏多年的首饰拿给她,可见对他们母子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