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珠心头逐渐痛到麻木。
意识开始模糊。
很快,许多久远的回忆纷纷涌入大脑。
她忆起年轻时,陆炳坤费了那么大劲才追到她。
他送她鲜花,送她巧克力,亲手给她做蛋糕,用野草给她编戒指。
他为她翻墙,逃课,还挨了她爸很多的打。
她把爸爸的公司给他,让公司改姓陆,不再叫徐氏。
自己辞掉总经理职务,转交给老公,全力支持他,在家相夫教子。
他很感激,对她说感谢,说很爱她。
他说,有她真好。
若是没了她,他只能讨饭了。
他说,要好好栽培他们的儿子,以后把家业全部传承给儿子。
不。
他不会变心的。
他一定还是深爱她的。
她这么爱他,她要是出事,留下的他该怎么办?
谁还会像自己这般疼他爱他!
徐珍珠“嗬嗬嗬”喘着大气。
双手死死扣住门缝,试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门,爬出去求救。
她的手指甲全部抠出了血。
最终精疲力尽。
徐珍珠拼命呼吸。
不。
不。
她想活。
她不能死!
无尽的黑暗袭来。
她瞪大双眼,万分不甘地咽了气。
死不瞑目。
陆景枝到了医院。
她内心一万个不想来程溪月那个恶心女人家的医院。
可养和医院有慈善项目,普通疾病比别的私立医院便宜很多很多。
服务和设施又比附近的几家公立医院都要好。
她在妇产科挂了号。
验血结果表明她真的已经怀孕。
孽种。
她不允许它出生。
陆景枝平静地跟医生说:
“这个孩子不要。”
“最快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医生:“可以约明天下午2点。”
陆景枝:“能不能再早一点?”
她立刻马上就要打掉这个孽种,一分钟都不想等。
医生随手翻了翻预约记录。
明天上午约满了,下午1点也有1台人流手术。
她扫了一眼明天下午1点已经约好的人姓名,杨欣欣。
“不能再早了,前面已经全部约满。”
陆景枝只得同意这个时间。
离开医院,她直接在对面的连锁酒店住下了。
并未回家。
一旦回去,他们又要把她锁起来。
要用她的肚子作为筹码,攀上叶家。
他们,竟然把她当动物一样锁起来。
不配做她的家人。
路过镜子时,陆景枝无意间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万分嫌弃。
一想到那个强奸犯的种在她肚子里。
她恨不得现在就活生生把这孽种活剐下来。
垃圾。
恶心。
陆景枝再次冲到淋浴房。
不停用冷水冲刷着自己。
气极了,还拿花洒用力拍打自己肚子。
打得越痛,眸色越嗜血。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卫浴已经被她冲得一片狼藉。
陆景枝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
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