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点头，收好手机，退出房间，在楼梯口望风。
丁浩回到窗边，玉片贴在窗台。魂魄还在，手指依旧指向空地。他闭眼，低声说：“我看见了。你说的，我都记着。”
魂魄缓缓转头，看向他，嘴唇微动，无声。
然后，它抬起左手，做出一个动作——不是拨号，是写字。
丁浩睁眼，心头一紧。
它不是在传递密码。
是在写名字。
他立刻掏出纸笔，模仿魂魄手势：一笔横，两笔竖，第三笔是长撇——像是“杨”，但最后一划拉得太长，偏向“陈”。
不对。
他再试，调整角度。
横，竖，撇，点，折。
“戴”。
他屏住呼吸，继续。
“戴……明？戴峰？”
魂魄摇头。
他重新开始，放慢节奏。
横，竖，撇，捺，横折钩——
“钱”。
魂魄点头。
丁浩写下“钱”字，又等它示意。
第二字：竖，横折，横，横，竖。
“文”。
钱文。
他记下，抬头：“还有吗？”
魂魄抬起右手，指向照片中男人的手表。
丁浩盯着那块表。银色，自动扣，Y&L刻字。不是品牌，是名字缩写。
Y——钱文的“文”是w，对不上。
L——？
他忽然想到什么。
“英文名？”他低声问魂魄，“他有英文名？”
魂魄没反应。
丁浩改问：“Y是姓？L是名？”
魂魄点头。
“Y姓……”他脑子里闪过名单，“叶？姚？严？”
魂魄忽然抬手，做出一个动作——拉袖子，露出表盘。
丁浩一怔。
那晚老吴的记忆碎片里，凶手也做过这个动作。不是看时间，是展示。
炫耀。
他不是怕表带松，是怕别人看不见。
“Y……”丁浩喃喃，“Y是‘严’？”
魂魄点头。
严L。
“林？梁？陆？”
魂魄再次抬手，比了个“八”字。
丁浩懂了。
“L是‘八’的谐音？”
魂魄点头。
“八……八……”他快速回想，“‘八’音近‘霸’？‘巴’？‘白’？”
魂魄忽然抬手，写出一个字：白。
严白。
丁浩写下名字，心头一沉。
这个名字，他听过。
三天前，沈墨翻查“云澜”维修记录时，有个未登记联系方式的客户，登记姓名是“李伟”。
但技术员周宁说过，那人刷会员卡时，系统跳出过真实姓名——**严白**。
沈墨没在意，以为是数据错误。
丁浩当时也没注意。
现在，魂魄指向这个名字。
他立刻起身，走向门口。
“找到了？”沈墨见他出来，低声问。
丁浩点头：“手机里的人，叫严白。Y&L不是品牌，是他名字缩写。他在‘云澜’有会员卡，真名系统录过。”
沈墨眼神一凛：“马上调记录。”
丁浩最后回望了一眼306室。魂魄站在窗前，手指依旧指向空地，姿势没变。
夜风穿窗，玉片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