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沉沦其中的时候,九凝珠氤氲的九色雾气骤然爆发,一股清凉的真气直冲百会,嬴弈猛然惊醒。
体内的那股燥热顿时消失不见,再看云鹿,她已经完全迷失进去,见嬴弈突然离开,她便着急起来,不满的发出一声鼻音,素白的玉手伸进他衣襟胡乱摸索。
嬴弈一手按在她背心,一手并指点在她前额,输入真气,云鹿顿时清醒了过来,收回手羞赧的低下了头。
嬴弈这才意识到,她的禁制已经解除,他轻轻放下她,祭出烟罗护在她身前,取出青霜剑,警惕的望着左侧的森林。
“尊驾究竟是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嬴弈面色凝重,厉声大喝。
“嘿嘿嘿!!!你这小娃儿,竟然能自行解开本尊这催情瘴,倒是有两下子。”
一个如同用生锈的刀在刮锅底似的声音吃吃的笑。
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方位。
“嬴某与尊驾无冤无仇,尊驾为何要害我?”嬴弈运起真气,大声喝问,他的声音在浩瀚的真气加持下犹如洪钟,振聋发聩。
“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归虚初期的修为,倒也马马虎虎。”
那挂锅底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嬴弈转向右侧,极目望去,浓密的树林里什么都看不到。
“看你们两人郎情妾意,本尊这是在成全你们,让你们在这里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那声音又从左侧传来。
“我们只是路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云鹿面上泛起怒色,大声喝问。
“女娃儿,本尊知道你的心意,你脸皮薄,本尊助你一臂之力。”
那声音又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云鹿为之气结,她小心的望了嬴弈一眼,垂下螓首没有说话。
“如此说来,你倒是一番好意了?还请现身一见,好叫嬴某当面拜谢。”嬴弈面沉如水,肃然说道。
“道谢就不必……”那人话未说完,烟罗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身后的树后。
“铛!”
一声响,血花飞溅,烟罗倒飞而回。
“好小子,你竟敢伤我!”那人语声惊怒,气急败坏的大喝:“本尊要把你挫骨扬灰!”
他话音甫落,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周围的场景变换,原本浓密青翠的原始森林,霎时间变成了幽冥地狱般的火海。
两人站在火海正中,脚下只有一块仅供立足的石块,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发丝也在热浪侵袭之下变得焦黄卷曲。
“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就在这炎火地狱中做一对亡命鸳鸯吧!”那人的声音凭空传来。
“啊~嬴弈,我们怎么办呀?”云鹿从未见过这等景象,吓得俏面惨白,抱着嬴弈手臂瑟瑟发抖。
嬴弈面色凝重,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玄奇的阵法。
不知鼎能不能破这阵法,嬴弈想起先前被陈长老围攻时,大鼎镇散了他们的阵法符文。
想到此处,他取出小鼎疯狂注入真气,小鼎瞬间化作方圆千丈的巨鼎,庞大的方形鼎身充斥着整个炎火狱。
“轰隆!”
巨鼎落下,一阵天崩地裂般的震动,火红色的天空仿佛玻璃般碎裂,露出蓝天白云。
整个火狱彻底崩溃,二人又回到了先前的树林中,嬴弈收了鼎。
“噗!乾……乾坤鼎!”那人似乎受到重创,张口吐血,惊骇的声音传来:“你怎会有乾坤鼎?你究竟是什么人?”
嬴弈没有接话,身形一闪跃上前方的一株大树上,“轰!”一声真气爆裂,紧接着扔下一个人。
那人容貌苍老,形容猥琐,身高只有不到三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但他的修为却不弱,竟有归虚巅峰的修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嬴弈语声冰冷,剑尖指着那人的的咽喉。
“输给你是本尊没有你那么多宝贝,若真比起修为,你未必是本尊的对手!”那人傲然道。
“你知道神农谷怎么走吗?你若知道,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了你。”云鹿上前一步,冷声道。
“神农谷?”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们要去神农谷?”那人状若癫狂,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嬴弈冷声道。
“本尊可以告诉你们。”那人发出刮锅底的声音吃吃的笑:“从此地向北,行五百里,翻过桑梓山,你自然便知。”
嬴弈和云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露出狐疑之色。
那人道:“信不信由你们,本尊该说的都说了。”
“你是什么人?你为何会在此?又为何要害我们?”云鹿皱着眉问道。
“本尊?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癫狂的大笑:“本尊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狗男女卿卿我我的模样,一个个都是虚情假意!本尊恨不能杀尽天下间所有的狗男女。”
嬴弈和云鹿对视一眼,摇摇头,嬴弈收了青霜剑,烟罗依然护在云鹿身边:“你走吧,我不杀你。”
那人充耳不闻,依旧癫狂的大笑。
“走吧。”
云鹿抬头望了嬴弈一眼,默默的拉着他的衣袖,向北行去。
“神农谷!!苏白芷!!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