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十字光刃在他掌心成型。
比之前那一击更快，更薄。
“盘古开天诀——第二式，裂命！”
光刃飞出，无声无息。
划过的空气扭曲了一下。
触手碰到它，直接断开，连黑雾都被切开两半。
光刃直奔那个点而去。
眼看就要命中——
天上的眼睛猛地一颤。
整个黑雾团剧烈收缩，所有触手回防，层层叠叠挡在前面。
光刃砍进去，撕开三层防御，就被死死卡住。
没能打中核心。
但那一瞬间，他看到了。
锚点周围有道裂缝，像是承受不住压力。
而且，黑雾深处渗出一点混沌色的光，一闪就没了。
“你撑不住。”他落在地上，喘着说。
脚下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第二式耗太大，血脉在烧，青莲的光也暗了。
他伸手撑地，掌心全是汗。
可嘴还在笑。
“你怕了是不是？”
他慢慢站起来，右手按在左肩，用力一捏。
血又冒出来，混着黑气，蒸腾成烟。
他甩了甩手，抬头。
“你吞了那么多世界，杀了那么多人，以为自己无敌。”
他一步步往前走。
脚印烫在地上，冒着烟。
“可你现在，连我这一招都不敢硬接。”
他举起右手，青莲缓缓升起。
“你不是天道，也不是秩序。”
他盯着那眼睛。
“你就是个躲在黑暗里的怪物，靠吃命活。”
青莲转得越来越快。
血顺着指尖流下来，滴在光上，被吸进去。
新的斧影开始凝聚。
他知道第三式一旦使出，可能自己也活不了。
但他不在乎。
“老子说过，法宝不在多，能杀人就行。”
“通天教主说过，剑修不怕死，只怕剑不够快。”
“元始天尊替我挡劫的时候，也没问值不值得。”
他握紧拳头。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儿，不是为了赢。”
他抬头，声音低下去。
“是为了让他们没白信我。”
天上的眼睛不动了。
黑雾停在半空。
像是在听。
又像是在算。
然后，它动了。
所有触手收回，黑雾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中心塌陷，要把整个天地吸进去。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杀招。
吞噬者要拼了。
它不想再耗。
它想把他，连同这片土地，一起吞掉。
萧战站着没动。
青莲的斧影终于完整。
他双手握住虚柄，举过头顶。
“来啊。”他说。
风卷起他的衣角。
断崖边的石头一块块碎裂，往下掉。
他脚下的地也开始裂。
可他没退。
“第三式——”
他吼出这三个字。
斧影落下前，他看见那漩涡中心的锚点又闪了一下。
这次，停的时间更长。
他嘴角扬起。
“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