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你恶贯满盈,今日遇上我铁无情,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哈!”
狼主爆发出刺耳的狂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铁无情,你以为这里是神都?在我南疆的地盘,老子就是王法!兄弟们,给我上!”
“男的剁了喂狼,那匹马和那堆零件给老子留下!”
数十名悍匪怪叫着冲杀而来,刀光斧影,杀气腾腾。
铁无情正欲迎战,一只手却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陆羽。
“铁总捕头,你现在是我的‘助理’。”
陆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的职责,是观察与记录,不是动手。”
“会污染现场。”
他从马背上下来,缓步走向那群冲来的悍匪,仿佛完全没看到那些闪着寒光的兵器。
“临床诊断,开始。”
他轻声开口。
“目标:‘狼主’。”
“病症一:长期与妖兽‘青风狼’进行人兽合一秘法修炼,妖气侵蚀骨髓,脊椎第三、第四节已出现不可逆的‘狼化’畸变。每逢月圆之夜,并发‘狂躁性脊髓炎’,届时,你将感觉自己的脊骨被亿万只蚂蚁啃食,痛不欲生。”
陆羽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狼主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病症二:修炼的《狂风斧法》过于刚猛,震伤心脉,心房瓣膜已出现轻微撕裂。三年来,午夜子时常有心悸盗汗之症,且左臂运力时,小指常有麻痹之感。”
狼主握着巨斧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病症三:三月前,劫掠‘云霞派’,强占其女弟子,被对方以本命情蛊偷袭。蛊虫现潜伏于你肾俞穴,蚕元。近期是否感觉腰膝酸软,力不从心,且夜尿频繁?”
“噗通!”
狼主再也支撑不住,从青色巨狼的背上滚了下来。
他脸色惨白,用一种看鬼般的眼神看着陆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那些冲到一半的悍匪,也全部僵在原地,手里的刀斧变得重若千斤。
陆羽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缓缓扫过。
“你,肝火过旺,胆气郁结,一张嘴,恶臭能熏死三尺外的苍蝇。”
“你,湿气入体,下盘虚浮,双脚溃烂流脓,隔着靴子都能闻到那股酸腐味。”
“你,眼白浑浊,眼底血丝如网,纵欲过度,不出半年,必将阳气耗尽,油尽灯枯。”
“还有你……”
他每点到一人,那名悍匪便身体剧烈一颤,脸色惨白一分,仿佛被当众宣判了死刑。
最后,陆羽停下了他的“群体诊断”,看着这群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意的“病人”,给出了最终的治疗方案。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一,放下兵器,滚。”
“二,躺下,我亲自给你们‘治疗’。”
“哗啦啦——!”
一阵金属落地的密集声响,刺耳至极。
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南疆悍匪,此刻像一群被老师当众宣布了体检结果的小学生,争先恐后地丢下兵器,连滚带爬地向着来路狂奔而去,连他们的“狼主”都顾不上了。
官道上,只留下一个瘫在地上,裤裆湿透的狼主,和一地铁证如山的“凶器”。
陆羽转身,走回铁无情面前。
铁无情还保持着拔刀的姿势,整个人如同石化。
钱三驾着傀儡凑过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小声提醒:
“铁大人,回神了!该做记录了!这叫‘非接触性心理干预疗法’,在我们项目组是常规操作,您得习惯。”
陆羽的目光,落在铁无情那柄依旧出鞘的龙雀宝刀上。
“你的刀,该入鞘了。”
“杀气太重,容易造成‘交叉感染’。”
“锵”的一声,铁无情手一抖,宝刀归鞘。
他看着陆羽,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陆先生……您的‘规矩’,铁某……学到了。”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只配当一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