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支满身酒气,冲两血骑喊道:“他们是我兄弟,你俩是要怎的?”
“贝王爷,他们……您这两位兄弟,酒后在宫外游荡,阻碍巡逻。小人职责所在,只能劝走,请贝王爷帮忙相劝。”
贝支哈哈大笑,一左一右勾住俩大汉肩膀道:“兄弟,我告诉你们,这儿就是哥哥家——车师汗国皇宫!你俩别听他们的,到哥哥家里头喝杯酒再走!”
说罢搂着俩大汉,摇摇晃晃地要往宫门去。
俩血骑忙抢到贝支跟前,又跪下道:“贝王爷,汗王有令……”
贝支大骂:“狗东西,嚷嚷什么!汗王是我大哥,他不在,我就是都城老大!滚!”
两名血骑仍旧阻拦。贝支大怒,抓着血骑甲的胸口揪起斥道:“本王爷生在这宫里,长在这宫里,你算什么玩意儿,敢来拦我?!”说罢一个大耳刮子,打得血骑甲脑子嗡嗡的。
血骑乙怒不可挡,又抽出刀来,但还是收了回去。贝支看到,走过去喊道:“反了你的,想砍本王爷?来啊,砍啊!”说罢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两名血骑各被抽了一个耳光,敢怒不敢言,气势矮了大半截。贝支不依不饶,招呼俩大汉道:“兄弟,跟我把这俩东西拖到骁骑大营,我要问问他们佰长是怎么管教的!”
贝支拖着血骑甲,俩大汉架着血骑乙,一起往远处走。这时已从他处聚过来好几名当值血骑,帮忙阻拦。贝支本就力大,拿出耍酒疯的撒泼劲儿,众血骑挡也挡不住;又碍于他王爷身份,不敢造次,只能出言劝和,就这样一群人越劝越远,皇宫东北角倒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阿墨在暗处暗暗喜道:“贝支啊贝支,你学了佛,反倒给力不少,莫不是开悟了?”
于是摸到宫墙脚下。接应的死士背靠宫墙,蹲个马步,双掌在小腹处支着。阿墨深吸一口气,猛跑两步,一脚蹬着那死士手掌奋力一蹦,死士顺势抬手上抛,两处合力,阿墨便攀住了宫墙上沿。
阿墨往下看了看,暗暗发愁:“这么高的墙,就算带出小夕,爬出来也得费番工夫……这不知道霜儿飞檐走壁的本事怎么学来的。小夕出来,非逼她拜霜儿为师不可!”
不过也顾不得这么许多,阿墨翻过墙,待墙外死士将绳梯抛过来,阿墨将它勾到墙上布好,便潜入御花园去。
寻常侍卫入不得皇宫内院,此刻花园里静悄悄的。阿墨暗暗告诫自己,碰到宫女,切不可出手太重。
“打晕就好……”阿墨心想。
很快来到栖凤宫门前,宫内灯光昏黄幽暗。“不会这么早睡下了吧?见到小夕,还得催促她穿衣,也是麻烦……”阿墨越想,越发焦躁,悄悄推门而入,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沙罗多不在,竟连宫女都如此懈怠!”阿墨边想边找,然而寻遍整个栖凤宫,也没有小夕身影。
“事有蹊跷!我得赶紧去别的宫里找一找!贝支,你可得多闹腾一会儿!”觉出势头不对,阿墨返身急出。
然而未及开门,“噌”的一声,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从门缝穿入,刀尖直指阿墨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