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找贝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路上,阿墨思忖。
想到憨厚老实的贝支,阿墨忍不住摇头叹气:“贝支啊贝支,这次你可得支棱起来啊……”
天色渐渐明亮,东方月醒了,静静躺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东方月坐了起来。
“自打墨儿能下床走动以后,哪里有过如此安静的清晨?”东方月心中直呼不妙。
“墨儿!墨儿!”唤了两声,无人回应。
“墨儿,我……我不舒服!”东方月喊道,依旧无人回应。
“坏了,他不在了!”东方月披衣而起,来到西屋,果然空无一人,只在小桌上放着一袋银钱,一封书简。
东方月将书简取来,展开。
“月儿姐见信如晤:
姐肺腑之言,墨儿悉皆铭记。然玉门之失,我罪责难辞,以至将军捐躯。将军英魂一日不归桑梓,我心一日难安。无论艰难险阻,我誓迎将军遗灰以归。
玉门关既失,四境贼匪蜂起,此地已非安全之所,姐宜速回江南。案上之资,权作盘缠。月儿姐勿忧,我若幸而得归,虽海角天涯,必寻姐之所在而后至。
感姐多日照拂,临别依依,盼姐珍重!
墨儿”
放下书简,一声轻叹,遥望窗外,没有马匹,追赶已无可能。东方月缓步来到佛堂,面佛而跪,虔心为阿墨祈福。
阿墨风餐露宿,避开官道,谨慎前行。走了将近一月,潜入交河城待了一宿,继续上路。
阿墨决定绕开务涂谷,直奔乌兰那勒。
此时春暖花开,阿墨却哪有闲情赏景?来到乌兰那勒城外,阿墨取出在交河城买好的化妆物件,对着溪水给自己打扮起来。
当初与贺兰霜同住贺兰居时,闲来无事,两人曾互为师生,向对方学些本事,权当消遣。贺兰霜跟阿墨学习设陷挖坑,阿墨向贺兰霜讨教乔装打扮。虽然彼此都学艺不精,但都能应付一般情境。
回想起来,当真是一段其乐融融的时光,令阿墨唏嘘不已。
一番折腾,阿墨将自己扮成个行脚的胡僧模样。可惜骅影太过雄壮显眼,阿墨只能将它散放在城外。骅影像是知道回了家乡似的,格外兴奋,撒开蹄子跑远了。
走进乌兰那勒,街巷整洁,百姓安居,倒有几分交河城的味道。“治理乌兰那勒,贝支必是费了心了……”阿墨感叹道:“希望这一次他能帮上些忙。否则,我这个车师汗国‘二皇子’,在车师国内,谁也指望不上了。”
阿墨边走边看,来到县城府衙门口,托钵对守卫合十施礼道:“两位施主,贫僧久行口干,能否进去讨些水喝?”
俩卫兵对视一眼,像训练过一般异口同声道:“法师,我去取水,你就在这喝,别动。”说罢,其中一人进去取水,另一人仍看着阿墨。
一计不成,阿墨又生一计。待取水之人端着水钵出来,阿墨接过,低头正要饮用,忽然停住,死死盯着钵中水,左看右看,长叹一声道:“唉……可怜,可惜!”
两守卫狐疑道:“法师,什么可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