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马匪正议论着,用的却是车师语!阿柴听得真切,急忙喊话:“兄弟们可是车师人?我,我们也是车师人!”
马匪乙睨着阿柴问:“车师人?那你披着这层皮吓唬谁呢?”
阿柴答道:“我只是到匈奴混了个军官,但真真是个车师人!再说,现在车师、匈奴亲善,怎么着咱都是自己人!”
“少踏麻套近乎,谁跟你是自己人!”马匪甲又啐了一口,得意洋洋道:“爷爷我管你是车师人,匈奴人!就算大汉皇帝来这,也得把皇袍留下再走!”
阿柴眼看攀亲不成,便伏低做小,换了语气婉求:“几位大哥,您也都看出来了,我们身上实在没什么值钱东西,也就这两匹马。大哥们都是做大买卖的,想必也看不上,不如就放过我们吧!”
马匪们盯着阿柴三人,没人说话。肃杀的气氛让人胆寒。
阿柴又低声道:“实在不行,这,这两匹马,就孝敬诸位大哥吧……”
马匪甲终于开了口:“后面跟的那俩商人,你们没钱没货,那走这商路是干啥来?嗯?”
“他俩是……”阿柴正欲作答,却被马匪乙大喝一声:“闭嘴,没问你!”随后扬起马鞭指着小丫道:“我哥问你话呢,说!”
小丫瑟瑟发抖,哪敢吱声?
马匪甲道:“什么破商人,饿成这副模样,看来生意不好做啊!”
一众马匪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中,马匪甲却喊道:“不对!”策马走到小丫身边,看了看,抬手将她的尖顶皮帽打掉,大笑道:“原来是个小娘儿们!哈哈哈哈……不消说,另一个定然也是个小娘儿们!”
马匪们笑声更厉。阿柴的太阳穴突突地暴跳起来。
马匪乙踱到阿柴面前道:“我们这么多兄弟难得出来,总不能空手而归。你既然无钱无货,那这两个俊俏小娘儿们,我们带走了。你放心,十日之内,你若带足二百银银子到笔架山谷地赎人,我们绝不为难她俩。”
说罢一挥手,指示后面的马匪上前拿人。
阿柴大喝一声:“慢着!”
“怎么?你若现在拿得出二百两银子,我也可以放你们走。”马匪乙道。
阿柴哪里还有这许多银子?他深知车师人尚武,此时此刻唯有一试,用武人之间的方式来解救小丫和小夕。
于是阿柴朗声道:“银子一两没有,命倒有一条。欺负女人不算本事,有种来人与我单挑!赢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果不其然,众马匪来了兴致,讥笑声,嘘叫声,阵阵鼓噪起来。好几人大声嚷嚷着:“我去,让我去!”。
马匪乙害怕被同伙抢了先,兀自指着阿柴鼻子笑道:“有胆量,我来试试你有几斤几两!”说罢跳下马来,挺枪冲向阿柴。
阿柴小心试探了三、四回合,心中有数:“这厮武艺属实不赖,不过枪矛功夫比起阿墨还是差了些。”于是抖擞精神,奋力来战,局面倒转。又十余合,阿柴打掉马匪乙手中长枪,踢翻在地,将其右手反扭身后,用刀架住脖子,对众马匪道:“你们放我走,我便放了他!”
马匪甲大怒,喝道:“我们本可以一拥而上,将你仨乱刀剁死,你赢了一人,倒跟我们谈起条件来了?”
阿柴紧张道:“那你待如何?”
“我敬你是个勇士,准你一命换一命!你若再连胜两人,我便跟老大求情,放你们走!”
马匪甲说完,口中吱哇乱叫,操着精铁双骨朵,向阿柴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