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正流连于洞内万千景色,哪里注意到阿墨?被阿墨这么一问,吓得娇躯一颤,回头看见是一布衣少年,定了定神,用短棍指着阿墨喝问:“你是谁!?此处何地?我怎么会在这里!”
青衣女子虽然有些慌张,但双眸依旧如绿洲上的湖水,平静而广阔,闪烁着智慧的灵光。阿墨与她对视时,只感觉整个人如此渺小,被那眸光一眼洞穿,呆呆地立在原处,无法动弹。
“轻薄郎!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女子责问道,声音清澈,像初春天山融化的雪水,冷冷的,但很干净。
阿墨被女子斥醒,想想贺兰霜不知人在何方,自己却被一女子诱得目不转睛,足不能行,不禁暗暗自责。于是低下头,不再与女子直视,又行个礼道:“姑娘放心,叫我阿墨便好,我不是坏人。”
青衣女子细细端详身前的英俊少年,身材挺拔,宛若青松,精瘦结实。通身肌肤如缎,泛着健康的微黄,墨黑的头发带着自然的卷儿,写着满满的不羁。眉似剑,眼如星,眉宇间一股英气流露——是汉人的模子刻在胡人的骨相,煞是招人喜欢。
最迷人的莫过于阿墨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遮掩不住的青春气息随时满溢出来,配上纯真的微笑,未经一丝丝尘俗的沾染。
青衣女子放下短棍道:“你确也不像个坏人。但你总该告诉我,这是何地,我又为什么身在此处。”
“姑娘昨日晕倒在附近,我正巧经过,便把姑娘带回来了。姑娘勿怪,我若不管,姑娘恐有性命危险!”
青衣女子也知道自己昨日的确是疲累至极,突然不省人事,便作揖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怎么会说汉话?”
“姑娘先坐!”阿墨请女子坐下,随之将自己的身世、来历和盘托出。
青衣女子静静地听,始终未言一语。阿墨自己自顾自地讲完,竟觉得有些尴尬,对女子道:“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
青衣女子浅浅一笑:“我知你说的都是真话。”
阿墨并不知道,讲述之时,青衣女子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睛。阿墨双眸清澈,显然没有一丝隐藏。
“难怪你初看不像汉人,细看又有些许汉人模样。你师父的事,我很难过,公子节哀!”青衣女子出言相慰。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说到车合烈,阿墨虽然情绪已经平稳很多,但眼神依然黯淡。不愿多提师父,阿墨转而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芳龄几何?”
青衣女子又是浅浅一笑,反问阿墨:“公子可知,问汉家女子年纪乃是无礼之举?”
阿墨致歉道:“这……姑娘见谅,汉人的规矩,我其实也不太通晓。”
青衣女子略略犹疑,答道:“你生在西域,长在西域,问也无妨。我叫方月。论年纪,我长你三岁。照礼数,你该叫我月儿姐。”说完莞尔一笑,阿墨看得痴迷。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骗我吧?”
方月没想到阿墨会如此发问,着实一愣,问道:“骗你?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