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哥他……不能够啊……”阿墨茫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可是……咳咳咳……”贺兰霜还想说什么,但未说出口,便剧烈咳嗽起来。
“贺兰姑娘,既然此处安全,且先安心养伤,其它事情伤愈再说。我会陪着你。”阿墨说着,扶贺兰霜躺下。
贺兰霜不再坚持,乖乖躺下睡了,傍晚却发起烧来。
那日与狼王别后,阿墨欲将贺兰霜带回贺兰居。贺兰霜自己有伤在身,难以自持,因对阿墨已经信任,便引导阿墨就近来到另一个暗卫营的秘密据点,暂时住下。
射伤贺兰霜的是焱狼血骑,不是一般军士,所使强弓力道颇重,距离又近,贺兰霜着实伤得不轻。
贺兰霜烧得迷糊,阿墨用手探着额头一试,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将贺兰霜翻过来,俯卧草床上,褪去雪行衣,透过那件半透明的小衣,只见后心中箭处附近一大片瘀黑发紫,肿了起来。
“贝支王爷,谢谢你……没有你,贺兰霜定是不在了……”迷糊中贺兰霜轻声嘟哝。
阿墨心中苦笑:“贺兰姑娘,你真是烧得迷糊了,是我和骅影救了你,怎么连贝支都出来了。”
然而贺兰霜口中“贝支贝支”地反复呢喃。
阿墨的心揪了起来,暗自思忖:“果真烧得不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须得先退了烧!”
阿墨从外面捧来白雪,用手摁实了,又从披风上扯下一块布条,裹住,敷在贺兰霜额上降温,又返身出去。
车合烈虽不懂医术,但经常在野外生活,也颇识一些药草应急,教与阿墨。阿墨在雪中扒拉半天,双手红肿,将能找到的所有干枯了的草红花和蒲公英,连根带茎取了回来。
阿墨化了雪水,将这些根茎浸泡煮软,熬出的药汁滗到小碗中,端到贺兰霜身边。
“贺兰姑娘,对不住了……”阿墨轻声念道,完后紧闭双眼,摸索着把贺兰霜身上最后那件透明小衣脱下,然后将药汁倒在伤处轻轻涂抹,用嘴吹干,再把熬烂的根茎敷上,又从披风扯下一块布封好,盖上被子。
阿墨给贺兰霜掖好被头,靠在床边休息。整整一宿,反复多次,地上尽是换下的布片、药渣,贺兰霜的体温一点一点的降了下来,身后的淤黑血块也淡了一些。
东方既白之时,阿墨终于支持不住,趴在贺兰霜枕边睡去。
不知几时,阿墨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背后生风。多年的训练,阿墨异常警觉,他转身大喝:“谁!”
贺兰霜手中拿着一张兽皮小毯,正想给阿墨披上。
见阿墨醒来,贺兰霜将小毯草草往他背上一放,坐回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掩住。
阿墨一惊,匆匆扫了贺兰霜一眼,只见贺兰霜已经自己穿了身衣裳。
“贺兰姑娘,阿墨昨夜所为,实非得已!阿墨发誓,绝无任何逾矩之举,望贺兰姑娘信我!”
“墨公子,谢谢你。”贺兰霜淡淡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