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本就有些许沮丧,听贺兰霜这么一说,面子挂不住,恼道:“贺兰姑娘,你说谁呢?”
贺兰霜背过身,昂首回答:“本姑娘不才,曾偷入皇家书阁,翻过一本汉地医书,上面说:‘脑残易怒’。”
阿柴也恼贺兰霜对阿墨无礼,但又知道贺兰霜在为贝支说话,一时不好发作。
“贺兰姐姐,墨哥,你俩别吵了!再吵,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贝支一着急,“贺兰姐姐”都唤了出来。
贺兰霜听贝支叫自己姐姐,又看他一脸窘态,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墨见贺兰霜居然难得一笑,便也不再说话。
还好司仪恰得其时地打断他们,上前请道:“三位勇士,请至汗王大帐受赏!”
在山呼海啸声中,三人排成一纵,来到中央的汗王帐前,下跪行礼,一一接过汗王亲手赠与的赏赐:一把精工细作、吹毛断发的匕首,上面雕着“车师勇士”精美铭文,铭文后面刻着各自的名字。
汗王道:“三位勇士乃是我车师之希望所在。按照传统,我们车师人成年后须携配贴身匕首一柄,故而本汗特赐此物,以示身份!”
贺兰霜接过匕首,赏玩了一番,道:“妙极!妙极!小女子使的兵刃便是双匕,汗王如何不多送我一柄?我将那旧的换了去。”
汗王神采奕奕地说:“欢迎贺兰姑娘再来,若下次还入三甲,本汗再赐一柄,匕首上面姑娘的名字,本汗亲自雕刻,如何?”
贺兰霜收好匕首道:“那便下次再说吧。”
阿柴、阿墨恭恭敬敬,双手接过,贴身收好。
汗王又问:“三位勇士,可还有什么要求?”
阿墨摇了摇头。
阿柴隔着贺兰霜,与阿墨对视一眼,踟蹰片刻,请求道:“禀汗王,阿柴年愈十七,本生于焉耆贫苦人家。蒙汗王不弃,王爷授业,感激涕零!阿柴虽不才,愿请缨从军,既为车师勇士,当为车师效命,万死不辞,以报国恩!”
汗王大喜道:“好!年少有志,知恩图报,将来必成本汗肱骨!但你今为武魁,不可草率。此事稍待,等本汗细细想过,再做安排,免得埋没了才华!”
又问贺兰霜:“女英雄可还有要求?”
贺兰霜依旧毫不客气,作礼问道:“汗王,小女子有一番话,想借此机会说与场内场外所有来宾,不知可否?”
“哦?”汗王来了兴趣,允道:“女英雄之言,必是振聋发聩!但说无妨!本汗亦洗耳恭听!”
汗王在侍者搀扶下起身,对着会场众人双手下压,做了个肃静的手势说道:“诸位贵客来宾,诸位车师子民,今日,我车师史上第一位女勇士贺兰霜有一番肺腑之言,欲与诸君分享,诸君且静,听其感言!”
汗王声音浑厚,遍传旷野。众人肃然,等待贺兰霜上前讲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