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黑衣人出来。阿墨正要跟上,谁知被一根野藤绊了一下,“咕咚”一声扑倒在地上。
“谁!”那人喊道,抽刀在手,朝阿墨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阿墨伏在原处,不敢动弹。黑衣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慢慢地朝阿墨这边逼来。眼看距阿墨已不到十步距离,阿墨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持刀突袭,没准刺伤了他,还可以逃命。当下握紧匕首,准备大喊一声冲出去。
刚要起身,一只大手从后面抱住阿墨,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抱,吓得阿墨魂飞魄散,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丁点声响。还好那手上有股浓浓的烤肉味儿——“是师父!”阿墨回过神来,心里一松,几乎瘫软在地上。
车合烈知道阿墨认出了自己,便松了手,左手拾起一块圆石,等黑衣人又近了几步,将圆石往旁边的干草丛一滚,嘴里发出急促的“咯咯…咕咕咕”声,像极了一只受惊吓的野雉。
黑衣人骂道:“乃乃的,原来是只鸡。”方才收刀走开。阿墨这才觑到车合烈右手握着短刀,刀已出鞘一寸有余,显然也是做了搏斗的准备。
等那人走远,车合烈伏身对阿墨说:“墨儿,你在这里等着师父,不要动,不要怕,师父离你不远,知道了吗?”
见阿墨点了头,车合烈忽的一下便没了影。真个是来无影去无踪。
阿墨一动不动。他知道车合烈离自己不远,心中不慌,就是觉得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阿墨听到很远处传来一阵嚎叫,随后是叽里咕噜的叫骂声。虽然很远,但在这寂静的山岭中依旧如此清晰。
很快,车合烈无声无息的回到阿墨身边。阿墨问:“师父,你把那人杀了?”
车合烈摇了摇头:“没有,我跟了他一段路,看他的姿态,不像猎人,所以绕前做了简易机关,他果真没有察觉,傻乎乎地踩上去了。既然不是附近猎户,大半夜鬼鬼祟祟到这来,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墨“噗嗤”一笑,知道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儿了。又问:“既然不是好人,那为啥不杀了他?”
车合烈道:“你怎么整天杀杀杀,人家未必是十恶不赦,罪不至死。查清楚前,不要想着杀呀杀的。”
车合烈瞅了瞅黑衣人方才进入的洞口,又说:“墨儿,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瞧瞧。”说罢在地上捡了一根松枝,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包住一头,在洞口用火石点着了,摸进洞去。
车合烈出来的时候,脸色凝重。
“师父,怎么了?”阿墨很少看见车合烈这副表情,不禁有些担心。
“师父在洞里发现一块石头有人为搬动的痕迹,掀开来看,
“写了些啥?”
车合烈皱眉道:“肯定是匈奴文,但师父不怎么认识,只认出跟打仗有关的几个词,什么‘不设防’、‘可发兵’,对了,上面还有师父的名字……”
“拿来我看看!”阿墨道。
“你识得匈奴文字?”车合烈又惊又喜,两眼放出光来,“快告诉师父,上面都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