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突然想起第一卷胖子说过的话:“真正的羁绊不是互相保护,是愿意为对方赌一次。”他猛地将日记塞进怀里,一拳砸向最近的骑士雕像,蓝光顺着拳头灌入雕像内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雕像胸口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跳动的暗红色肉块,竟像一颗鲜活的心脏。
“找死!”莉娜突然扑过来,利爪直刺小宇的后心。小宇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的同时,纯阳之力顺着手臂爆发,一拳砸在雕像胸口的缝隙上。肉块瞬间炸开,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那只被莉娜刺伤眼睛的吸血鬼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蓝光中逐渐消融。
另外两只吸血鬼见状疯狂扑来,小宇却发现自己的纯阳之力开始紊乱——符文柱顶端的血光柱突然扩大,血月的光芒变得无比刺眼,无数细小的血线从月光中垂下,像渔网一样笼罩整个广场。“这是血光普照!”莉娜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被血线缠住的人会永远困在血祭轮回里,你的执念会成为符文柱的养料!”
小宇的手臂突然被血线缠住,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往里钻,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罪业小镇的大火中,胖子推开他时的背影;钟表店老匠人的叹息;陈默说“我们是伙伴”时的眼神……这些记忆碎片突然爆发出温暖的力量,纯阳拳套竟自行发出耀眼的蓝光,将血线灼烧得滋滋作响。
“怎么可能……”莉娜的脸色变得惨白,“你的执念怎么会这么强?”小宇趁机挣脱血线,冲向第二座骑士雕像,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碰到雕像时,莉娜突然挡在他面前,利爪停在他的胸口前一寸,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别……再往前走了……血月的力量快失控了,再击碎心脏,整个城堡都会被血祭轮回吞噬……”
小宇愣住的瞬间,第三只吸血鬼突然从背后偷袭,利爪刺穿了他的左肩。剧痛传来时,小宇反而彻底冷静下来,纯阳之力顺着伤口涌出,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凝练。他反手一拳砸在吸血鬼的头颅上,蓝光直接将其炸成灰烬,同时另一只手抓住莉娜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妹妹的轮回,是不是只有你能结束?”
莉娜的身体剧烈颤抖,眼泪突然滚落,掉在地上瞬间变成血珠:“三年前我被迫成为卧底,妹妹被当成要挟我的筹码,她的轮回每天都在重复被我‘背叛’的场景……古籍里说,只有血族的血脉献祭,才能彻底切断单个个体的轮回,但献祭者会变成永远的影子……”
就在这时,符文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血光柱开始收缩,广场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暗红色的藤蔓从裂缝中疯狂涌出,缠住了小宇的脚踝。莉娜突然推开他,利爪划破自己的喉咙,黑色的血液喷在第二座骑士雕像上:“快!击碎心脏!我拖住血月!”她的身体在血光中逐渐变得透明,后背的黑色纹身开始燃烧,“记住……别相信钟表匠的任何话……他的‘救世’是骗局……”
小宇强忍左肩的剧痛,纯阳之力凝聚在右拳,狠狠砸向骑士雕像的胸口。随着一声巨响,雕像轰然倒塌,里面的心脏爆裂成无数黑絮,血月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那些缠绕的血线瞬间消散。广场上的藤蔓停止生长,开始迅速枯萎,露出底下掩埋的无数骸骨,每具骸骨的手里都攥着半块破碎的银器。
莉娜的身体已经变得近乎透明,她的轮廓在血月的映照下逐渐模糊,最后只留下一枚鸢尾花纹的发簪,落在小宇脚边。小宇捡起发簪时,发簪突然发出微弱的银光,顶端镶嵌的蓝宝石里浮现出莉娜的残影:“雕像的心脏里藏着钟表匠的‘礼物’……小心那枚残片……是假的……”
残影消失的瞬间,第二座骑士雕像的残骸中突然滚出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表面刻着复杂的齿轮纹路,正是钟表残片——与第二卷众人在罪业小镇找到的时间齿轮属于同一系列。小宇伸手去捡,指尖刚碰到残片,就感到一股熟悉的混沌气息,残片表面的齿轮突然开始转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看来我的诱饵起作用了。”虚空突然传来苍老而冰冷的声音,像是无数钟表指针在同时转动,“你以为斩断血祭轮回是胜利?不过是帮我收集了最纯粹的‘守护执念’而已。”血月突然剧烈晃动,广场中央的符文柱开始崩塌,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双猩红的眼睛。
小宇握紧纯阳拳套,警惕地盯着黑洞,却发现手里的钟表残片开始发烫,表面的齿轮纹路竟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这枚残片里藏着混沌追踪器,”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很快,我的爪牙就会找到你……毕竟,第五个维度的‘养料’,可不能丢了啊……”
黑色液体突然钻进小宇的伤口,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视线开始模糊。在失去意识前,他看见黑洞里伸出无数细小的触手,每根触手上都缠着半块钟表残片,而最粗的那根触手上,赫然挂着胖子的怀表——那是第二卷五人信物共振时,胖子不慎遗落的物品。
血月彻底沉入云层,广场陷入一片黑暗。小宇倒在骸骨堆里,怀里的皮革日记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慢慢浮现出一行血字:“狼人森林的月光,会照出你最恐惧的影子——泰勒在等你。”远处传来狼嚎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正一步步逼近祭坛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