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专属的隐秘包间内!
死寂!如同凝固的冰层!
只有雪茄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和纪延铮自己剧烈心跳的轰鸣!在空旷的空间里!如同擂鼓!
助理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包间!
去查探外面骚动的源头!
纪延铮站在原地!
身体!依旧因为刚才与‘秃鹫’会谈带来的巨大压力!和野心膨胀后的亢奋!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秃鹫’消失的暗门!
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恐惧!兴奋!不安!交织在一起!如同沸腾的岩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
包间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助理如同影子般!闪了进来!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重!
他快步走到纪延铮身边!
微微俯身!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快速汇报:
“纪总!查清楚了!”
“是司法局刘副局长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刘威!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在闹事!”
“他们好像在追两个送咖啡的女孩!还动了手!场面很混乱!”
刘威?
那个仗着老爹权势!在京市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纪延铮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也配在‘云顶’闹事?还偏偏选在他和‘秃鹫’会谈的关键时刻!
真是……
该死!
然而!
助理的下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他心头!
“另外……”助理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陆砚辞……”
“就在隔壁包间——!!!”
陆砚辞——!!!
三个字!
如同三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入纪延铮心脏!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瞳孔!骤然收缩!
眼中!所有的情绪!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震惊!和深入骨髓的警惕取代!
陆砚辞!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就在隔壁?!
这是巧合?
还是……
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跟踪过来的?!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下意识地!看向依旧端坐在阴影中!如同雕像般的‘秃鹫’!
果然!
当‘陆砚辞’三个字出口的瞬间!
一直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的‘秃鹫’!
他的手指!夹着雪茄!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虽然动作细微!几乎难以察觉!
但纪延铮却清晰地捕捉到了!
那双一直半阖着!如同假寐鹰隼般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微微睁开一丝缝隙!
里面!闪过一道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寒光!如同闪电!划过昏暗的空间!
虽然转瞬即逝!
但那份冰冷的!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的目光!
却如同烙印!深深地烫在纪延铮心头!
该死!
纪延铮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
‘秃鹫’对刘威那种垃圾闹事!根本不屑一顾!
但陆砚辞……
这个名字!在京市商界!乃至整个上流圈子!都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尤其是他背后代表的陆氏集团!和他本人那份令人忌惮的能力与手腕!
他的出现!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
足以引起‘秃鹫’的高度警觉!和对他纪延铮能力的质疑!
纪延铮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对‘秃鹫’微微欠身!解释道:“先生!是一些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喝多了闹事!陆砚辞可能只是碰巧在这里应酬!我马上去处理!保证不会打扰到您!”
然而!
‘秃鹫’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缓缓地……又吸了一口雪茄!
然后!
缓缓地……吐出烟雾!
目光!重新落在虚空某处!仿佛对外界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但那份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在纪延铮心头!
纪延铮心中!更加焦灼!
他知道!
必须立刻!马上!平息外面的混乱!
绝不能让陆砚辞和那群蠢货!搅黄了他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最后机会!
与此同时!
隔壁!
VIp888包间!
气氛!同样压抑得令人窒息!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芒!
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碎裂的酒杯!酒瓶!和泼洒一地的琥珀色酒液!如同凝固的血液!散发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沙发角落!
陆砚辞靠在那里!
他的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扔在一旁!领带!扯得松松垮垮!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的手中!死死地攥着一个几乎见底的伏特加酒瓶!
眼神!空洞!涣散!如同蒙着一层厚重的灰翳!倒映不出任何光亮!
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的纸张!嘴唇!因为酒精和痛苦!微微颤抖着!
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灵魂!散发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令人心悸的……
绝望!
傅司珩站在他面前!
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痛心!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夺下酒杯的姿势!
手背上!青筋暴起!
“砚辞——!!!”傅司珩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激动!微微颤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五年了——!!!”
“整整五年了——!!!”
“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死寂的空气中!
然而!
陆砚辞却仿佛没有听见!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中的酒瓶!试图再喝一口!
但酒瓶!已经空了!
他烦躁地!将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
又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在包间内炸响!
“够了——!!!”傅司珩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陆砚辞的肩膀!用力地!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陆砚辞空洞的眼睛!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和压抑已久的爆发!
“我知道你放不下——!!!”
“从十岁那年!你养的那只鸟死了开始!我就知道——!!!”
“你这个人!看着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但骨子里——!!!”
“你比谁都死心眼——!!!”
“你认定的东西!认定的人!就算死了!你也要把她刻在骨头里——!!!”
十岁那年的鸟……
那只被他从暴风雨中救下!精心照料!却最终还是死在他怀里的小麻雀……
他抱着它冰冷的尸体!在花园角落!默默地坐了一整天!没有哭!没有闹!只是眼神空洞得吓人……
那是傅司珩第一次!看到陆砚辞如此执拗!如此沉默的悲伤!
后来!
他知道!
苏棠!
对于陆砚辞!
就如同那只鸟!
是他认定的!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存在!
是他灵魂深处!唯一柔软!也唯一不容触碰的逆鳞!
“可是砚辞!”傅司珩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深深的无力!“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苏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