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蚀灵玄途 > 第750章 冰原初绽,绿破寒封

第750章 冰原初绽,绿破寒封(1 / 2)

北极圈的冰原在极昼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远处的冰川像被巨人劈开的蓝宝石,垂直的冰崖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冰棱,风穿过冰棱间的缝隙,发出像竖琴般的清响。林辰站在“望草号”改装的破冰雪橇上,裹着三层驯鹿皮仍觉得寒气往骨头缝里钻——这里的温度始终在零下三十度以下,呼出的白气刚离开嘴唇就凝成了细碎的冰晶,落在睫毛上,眨眼时像有无数小针扎着眼睑。

“林伯,您看那边!”小陈的声音裹在防风面罩里,听起来闷闷的,他指着左前方一片塌陷的冰面,那里露出了黑褐色的泥土,像一块被摔碎的墨玉,“勘察队说的就是这儿,永久冻土层开始融化了,冰面塌了好大一片,附近的因纽特人帐篷都得往高处挪。”

雪橇在冰原上滑行,脚下的冰层时不时发出“咔嚓”的裂响,像是随时会碎成块。林辰扶着雪橇边缘的栏杆,望着那片塌陷区——裸露的冻土上还嵌着没化完的冰块,像撒在蛋糕上的糖粒,几只雪白的北极狐正蹲在土坡上,警惕地盯着他们,蓬松的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扫起的雪粉在阳光下闪成一道光。

“把草籽拿出来吧。”林辰的声音在寒风里打了个颤,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关节因为长时间握缰绳,已经有点不听使唤,“记得掺上冰藻粉,勘察队的人说,这里的土含冰量太高,得让草籽先适应冰碴子。”

小陈赶紧打开保温箱,里面的草籽袋裹着厚厚的羊毛毡。他哆嗦着解开绳子,取出一把草籽和一小袋灰绿色的粉末——那是用北极冰藻晒干磨成的粉,带着淡淡的海腥味。“昨天在临时营地拌好的,您看这湿度成吗?”他把草籽凑到林辰面前,哈出的白气在草籽上凝成了一层薄霜。

林辰捏起几粒草籽,放在手心搓了搓。这些草籽比在苔原时又变了模样,外壳更厚,还带着层蜡质,像裹了层保鲜膜。“差不多。”他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因纽特人营地,“先去见见当地人,他们比我们懂这片冰原的脾气。”

因纽特人的营地扎在一块凸起的冰脊上,十几顶海豹皮帐篷像倒扣的碗,在风里微微晃动。迎出来的是个裹着北极熊皮的老人,脸上刻着像冰裂一样的皱纹,手里拿着根鲸骨做的拐杖,杖头雕着只仰头的北极熊。“南边来的客人?”老人的汉语很生涩,得靠勘察队的翻译帮忙才能沟通,“冰原在哭,你们带来的‘药’,能让它止住眼泪吗?”

林辰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塌陷区边缘的冰层还在往下陷,每过一会儿就“咚”地掉一块冰下来,露出更多的冻土。融化的冰水在冻土上汇成了一条条小溪,溪水里飘着碎冰,朝着更低的地方流去,在冰原上冲出了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沟。

“我们带来的草,能抓住冻土。”林辰指了指保温箱,“就像你们用海豹皮筋捆住猎物一样,它的根能把土和冰缠在一起。”

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他转身走进帐篷,很快拿出一个用海象牙雕刻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些黑色的颗粒。“这是‘冰土’,”翻译解释道,“是永久冻土层里挖出来的,混着冰和腐殖质,老人说把它和草籽拌在一起,草能长得更稳。”

小陈赶紧把“冰土”倒进水桶里,和草籽、冰藻粉拌在一起。冰土摸起来冰冰凉凉的,里面还夹着细小的植物根茎,据说已经在冻土下埋了几百年。“这味儿真特别。”小陈皱了皱鼻子,“像海带混着松针。”

拌草籽的时候,帐篷里钻进来个八九岁的因纽特小男孩,裹着件小小的狐皮袄,露出的脸蛋冻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浆果。他好奇地盯着小陈手里的草籽,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鱼肉干,递到小陈面前,又指了指草籽,像是要用鱼肉干换草籽玩。

“这是给你的。”小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手里的草籽分出一小撮,放在男孩冻得发红的手心里,“等它长出草来,就会变成绿色的,比冰块好看多啦。”男孩眨巴着大眼睛,把草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把鱼肉干塞到小陈手里,转身跑出了帐篷,靴底在冰地上踩出“噔噔”的响声。

下午,勘察队的雪地车带着他们往塌陷区走。越靠近那里,冰层的裂响越频繁,脚下的冰面也越来越软,偶尔能踩出个浅坑,冰水瞬间就会漫上来,冻在靴底上。“就在这附近种吧。”勘察队的队长指着一片坡度较缓的土坡,“这里的冻土刚融化没多久,草籽容易扎根。”

林辰和小陈拿出特制的冰镐,在冻土上凿坑。冰镐砸下去,只能在冻土上留下个白印,震得手臂发麻。“得先把表层的冰敲碎。”林辰喘着气说,呼出的白气在防风面罩上结了层霜,“让草籽能接触到

他们凿了半个多小时,才在冻土上凿出十几个浅坑。小陈往每个坑里撒上拌好的草籽,林辰再用碎冰和苔藓把坑盖住——苔藓能挡住寒风,碎冰融化后刚好能给草籽提供水分。远处的北极狐还在盯着他们,见他们没威胁,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他们刚种好的地方,又摇着尾巴跑开了。

“你说它们会不会把草籽刨出来吃啊?”小陈有点担心。

“说不定还能帮我们松土呢。”林辰笑着说,他摘下防风面罩,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颊,“你看这冰原,看着冷,其实藏着不少活物呢,草长出来了,它们也能有新的吃的。”

接下来的日子,极昼的太阳一直挂在天上,冰原上的温度偶尔能升到零下十度。林辰和小陈每天都来塌陷区查看,草籽却没什么动静。冻土太硬,冰化得又慢,连因纽特老人都摇着头说:“可能要等明年春天了,这里的草,得睡够整个冬天才肯醒。”

小陈有点泄气,坐在雪地上,用冰镐在冰面上画着圈:“会不会是我们的方法不对啊?在苔原的时候,草籽长得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