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立堂前得先把这俩坎儿平了,可我瞅着她那堂子是能办事的正经堂口,就寻思着这些法事回头她自己也能办,肯定比我办省钱啊!
我还特地提前和她说了,这俩法事应该办,但是她自己出了堂子慢慢的也能办了,所以我就先帮她和仙家沟通,她当时也爽快答应了。
没多计较就把仙家给请上来了,也让她和仙家接上话了,佛像什么的都是自己喜欢的,顺顺当当立完了堂。”
“结果刚出完,我家老仙就提醒我:这堂子准保得翻。
一是她心太飘不稳当,二是有人在她跟前挑唆,再加上那些冤亲债主没打发,全是隐患。
临走前我特意叮嘱她,不管是堂子上的事还是办手续的流程,有半点含糊就找我,我全教她。”
“她找我之前家里鸡飞狗跳的,立完堂倒是顺了没俩月。
后来有个串门子的,跟她说‘你这堂子看着就不对劲儿,指定立错了’。
换作旁人,不得先找我核对?她倒好,人家说啥她信啥,半点自己的主意都没有。”
“转头就找别人翻堂,现在我听说都翻了两次了,最气人的是,她不直接找我对质,转头跟我姐的婆婆嚼舌根,说我立的不对,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我这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我临走前把话撂得明明白白,有问题尽管找我,结果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
我还特意跟她说过,得沉下心磨磨性子,别老跟个炮仗似的,她倒好全当耳旁风。
你说我这是不是比窦娥还冤!”
金徽这小子一听有故事,立马来了精神,笑声都透着好奇:“嚯,还有这档子事?后来呢后来呢?”
我端起床头的水杯猛灌两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把那股气顺了大半:“还能咋的?她翻完堂没几天就彻底乱套了,不上班了,天天在家就研究仙家,出去打牌之前都求仙家圈钱,也不搭理人,也不见人。”
“真不是我吐槽,熟人的活儿比陌生人难办十倍,太容易拎不清!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记牢:熟人的堂子不是能含糊的,得慎重再慎重!
现在人心太杂,不少人想出堂根本不是带缘分,纯粹是瞅着这行来钱快!我见过好些混子,随便凑一堂‘仙家’就敢开门挣钱,坑人不浅。”
金徽在那头听得连连应声,语气里透着真切的受教:“九哥你这话我记下了,肯定不敢马虎!对了,你这会儿有事没?”
我正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一边挤牙膏一边应:“没事啊,刚准备洗漱。咋了?”
“那我这就找你去!”金徽的声音一下子亮了,“我特想听你说说那些凑仙堂骗钱的事儿,还有说真的,你家老仙是真靠谱。
之前岚岚那档子事,还有好几回麻烦你的时候,你家老仙都没少帮衬。我特意订了面锦旗,今儿刚好给你送过来。”
我手里的牙膏管子“啪嗒”掉在洗手台,脸一下子就热了,这么大,还是头回有人给送锦旗。我对着镜子摸了摸发烫的脸,舌头都打了结:“这、这咋还整这个……好……好嘞!那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