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卯时的鸡鸣都没能叫醒这一地睡的横七竖八的醉汉。
惊轲喝的不多,也是头一个醒来,金乌已经在东边冒了头,他揉揉脑袋,“我勒个狂澜,到底是能喝啊,俩人喝翻这么多,顺手就给我带倒了,也是厉害。”
惊轲推搡了一下身边的人,“喂!青九尘!”
女子眼睛都不睁,只是拍开了惊轲的手,于是他又换了个,“喂!尘妄生!孟临衍!”无人回应。
好在天色还好,时辰也早,惊轲就起身在梓匠居晃悠了起来。
隔着老远,惊轲就瞧见两个衣着鲜亮,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文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惊轲蹑手蹑脚的靠近,停渊止水蔓延开来,惊轲附耳倾听。
“大人,这钱发是发了,可是……这和账对不上啊……”
“怎么个对不上法?”
“这钱,只给了一期,第二期啥时候给,还没消息呢。”
“放心,有其一必有其二,那位大人虽不领兵了,可心里总归还是念着大宋,你还信不过他?”
惊轲摩挲着下巴,心想着原来古时候也有人拖欠工钱啊,唉,果然牛马在哪个时代都是牛马,太痛了。
“哎!什么人!你在那里干什么!”一队巡逻的卫兵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惊轲背影,大喝道。
惊轲当即扭头举起双手,“我什么也没干,就是早上起来遛溜弯。”
昨日惊轲被尘妄生带着回来,不少人都看见了,近日里私兵查得严,大家对来往带着兵器的人尤为重视。
一旁的士兵对着领头的都统低语了几声,那人果断换了脸色,“原来是容将军的贵客,是在下冒昧了,最近严查私兵,还望见谅。”
这位都统一看就是会来事的主,惊轲也是给了台阶就下,“无碍无碍,仔细点好。”
都统将自己身上的腰牌摘下递给惊轲,“拿着这个腰牌,在梓匠居和开封南郊附近便可不被仔细盘查,也算方便。”
惊轲道过谢,再扭头方才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都统问道:“少侠是要找工部侍郎大人?”
惊轲摇摇头,“不是,我这人就是好奇他们两个衣着光鲜的达官显贵在梓匠居这种地方做什么。”
都统笑道:“窦侍郎是个亲力亲为的主,再加上王大人今天巡到此处,二人就在此碰面了,最近工程多啊,金明池、梓匠居、鸿沟古渠还有造像处,需要窦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感谢大人解惑。”
“不必,那游侠自己溜达便好,我等去巡逻了。”
梓匠居不算大,没多久惊轲就走到了东面的桥头。
“咕咕咕——”
一声鸟鸣引得惊轲注意,那是王姝与养的鸟儿,惊轲两指掐圆,放在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