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手极好,配合无间,更兼熟悉地形,像是…像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暗杀护卫。”李玄机声音沙哑,“我们折了两个兄弟,重伤一个。对方…留下了五具尸体。”
李凌(智力110)拿起那枚箭镞,指尖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诡异的重量。“不是匈奴,不是羌人,更不是马匪。”他眼神锐利如刀,“这是专业死士的手法。月氏人…恐怕养不出这样的鹰犬。”
刘玥(昭武王妃)看着那箭镞,忧心忡忡:“他们为何死守黑水峪?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不知道。”李凌摇头,“但可以肯定,月氏人引我们去,绝非好意。乌木的‘献图’,是个陷阱。”
他看向李玄机:“尸体呢?”
“带回来了两具,藏在峪外密林,已让‘夜不收’严加看管。”李玄机道,“从体貌看,不像胡人,倒有些…像是西域的佣兵或更西边来的。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武器、衣物也查不出源头。”
“查不出源头,就是最大的源头。”李凌冷笑,“如此刻意抹去痕迹,反而说明其来历非凡。”他沉吟片刻,“此事绝密,仅限于此屋之人知晓。玄机,你亲自带淳于先生去验尸,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尤其是…他们身上有无特殊印记、所用何毒、肠胃残留何物。”
“诺!”
李玄机领命而去。
密室中只剩下李凌与刘玥。
“凌霄,接下来怎么办?”刘玥轻声问,“黑水峪已成险地,月氏人包藏祸心,匈奴动向不明…”
李凌走到陇西郡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黑水峪的位置:“既然对方亮了牙,我们也不能只挨打不还手。月氏人想借刀杀人,我就把这把‘刀’,掰断了塞回他们嘴里。”
他眼中寒光闪烁:“乌木不是还在我们手里吗?他不是自称精通破胡之术吗?好,我就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左贤王部不是一直在北地郡袭扰吗?”李凌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就让乌木‘献计’,组建一支精锐‘猎胡队’,由他亲自带队,北上袭扰匈奴粮道、猎杀其斥候游骑。他不是恨匈奴吗?我就让他杀个够。”
刘玥瞬间明了:“这是…借匈奴之手,除掉他?或者…逼出他的真本事和背后的人?”
“一石二鸟。”李凌淡淡道,“他若真有本事,能重创匈奴,于我有利。他若露了马脚或死在匈奴手里,也省得我们动手。更重要的是,他一旦离城,必定会想办法与外界联络…届时,藏在暗处的蛇,自然会出洞。”
次日,行辕偏厅。
乌木被召见。当他听到李凌要他亲自带队北上“猎胡”时,脸色瞬间煞白。
“王…王爷,外臣…外臣虽略通骑射,然领军之事…”
“诶,”李凌摆手打断,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教习过谦了。你献上的‘旋风骑射阵’精妙绝伦,正需实战检验。本王拨你五十精骑,皆百战锐士,再配双马,足量箭矢。你只需依计行事,袭扰牵制即可。待功成归来,本王必奏明汉王,为你请功!”
乌木嘴唇哆嗦,冷汗涔涔。他深知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却无法拒绝。拒绝,便是心虚,立刻就有杀身之祸。
“外臣…领命!”他咬牙躬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好!”李凌抚掌,“张嶷会与你同去,他会‘协助’你,并记录战功。明日便出发!”
“诺…”乌木声音干涩。
看着乌木退下的背影,李凌对屏风后的张嶷(体质75,力量78)低声道:“盯紧他。他若真与匈奴死战,便助他。他若有异动…或试图与不明势力接触…你知道该怎么做。”
“末将明白!”张嶷眼中闪过厉色。
七月初五,拂晓。
一支五十余人的精骑悄然出北门,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中。乌木骑在马上,面色灰败,身旁是面无表情的张嶷。
城楼上,李凌远眺着队伍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
“报——!”一名斥候飞奔上城,“王爷!北地郡急报!左贤王主力围攻马岭!周勃将军遣使求援!”
李凌接过绢报,快速浏览,眼神骤然冰冷。
“传令:命高顺点齐一千玄甲卫,三日干粮,即刻驰援马岭!”
“诺!”
战鼓声瞬间擂响,狄道城再次沸腾起来。
李凌转身,望向西边黑水峪的方向,又看向北方烽火连天的天际。
“山雨欲来啊…”他低声自语,腰间的列侯金印在晨曦中,泛着沉重而冰冷的光泽。
【史料记载】
*家族史·始祖本纪(第一卷):“汉王四年七月,祖凌公(20岁)智斗月氏,识破其借刀杀人之谋;遣精锐秘探黑水峪,遭逢神秘死士伏击,损兵折将,然获敌箭镞为证;将计就计,逼月氏头领乌木率队北上猎胡,借匈奴之刀以试其真伪;洞察北疆危局,果断遣高顺驰援马岭。此役,公临危不乱,反客为主,步步机锋。李玄机冒死探秘,张嶷监军北行,高顺挥师援友,诸将用命,虽小挫而大局在握。”
*官方史·汉书·高帝纪:“四年秋,匈奴寇北地,攻马岭。镇西将军凌遣将击之,与太尉周勃共破虏骑,斩首甚众。”(按:正史掩盖黑水峪交锋及与月氏博弈)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卷一):“帝微时,履凡历劫。魔胡北侵,异邦怀奸。帝显圣鉴,洞悉魔谋;遣圣使探魔窟,遭伏而圣血染尘;施圣策,驱奸佞于北境,借魔胡之刃以试其奸;感北疆之危,遣圣将驰援,显圣心仁德。圣侄玄机负伤探秘,圣将张嶷北行监魔,圣将高顺挥师破胡,圣业之基,于刀光血影中愈固。”
*野史·楚汉秘闻·黑水伏杀:“闻昭武王遣心腹秘探黑水峪,遇不明死士伏击,死士所用箭镞幽黑诡异,非中原所知。凌得报,不怒反笑,曰:‘月氏饵毒,吾当反噬之。’遂逼月氏头领乌木北上猎胡,实欲借刀杀人或逼其现形。其年未弱冠,然权谋机变、心狠手辣,已令胡虏奸佞胆寒。后人有诗叹曰:‘少年王爷坐狄道,黑水谷中伏杀机。反将毒饵饲虎狼,心机似海深难测。’”
(第八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