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吕布现身长安城(2 / 2)

郭汜闻言,也兴奋得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好!就按先生说的办!立刻派人去城里搜寻吕布的踪迹,一旦找到,就说咱们有要事相商,务必将他请进宫来!”“将军且慢。”李儒连忙抬手阻止,“吕布生性多疑,且刚愎自用,咱们若直接派人去请,他未必会来,甚至可能以为咱们要抓他。不如先派个能言善辩之人,暗中找到他,告诉他咱们愿助他报仇,还会给他兵马,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才会动心。”

李傕点头赞同:“先生考虑周全!那派谁去合适?”

李儒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派贾诩去吧。文和早年曾与吕布同在董卓麾下,虽无深交却也算旧识,且他心思缜密、口才出众,最懂乱世中各方的利害算计。由他出面,既能以旧识身份打消吕布的戒心,又能精准点透利弊,成功率远胜他人。”他深知贾诩虽曾短暂依附段煨,如今为避祸暂居长安,其智谋在西凉军中早有盛名,正是说客的最佳人选。

“贾诩?”郭汜略一沉吟,随即点头,“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去年若不是他劝咱们不要追击献帝,说不定还会中陈宇的埋伏。就依先生,让贾诩即刻动身!”他当即高声传令,“速召贾诩入宫!另外,传我命令,让城外的西凉军做好准备,若吕布答应,立刻调拨五千骑兵、一万石粮草给他,让他尽快出兵凉州!”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郭汜与李傕仿佛已经看到陈宇被吕布击败的场景,脸上满是得意。只有李儒站在一旁,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吕布虽勇,却缺乏谋略,未必是陈宇的对手,但眼下这是对付陈宇最好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值得一试。

而此时的吕布与张辽,早已出了长安城,正牵着两匹刚买的快马,往凉州的方向赶去。吕布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马鞭被他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时不时抬头望向凉州的方向,眼中满是怒火与杀意——陈宇,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夺回貂蝉!

长安城内,贾诩接到传令后,望着皇宫方向冷笑一声。那笑意里藏着几分讥诮,几分了然,李儒的借刀杀人之计,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可郭汜、李傕这两个草莽却奉为圭臬,实在可笑。他早已看穿其中利害:单凭吕布和五千骑兵就想打凉州,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吕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或许还给自己谋划一条生路,当下不再犹豫,让随从打包好轻便行囊,备了三匹快马,循着吕布离去的马蹄印,一路追了出去。

夜幕刚落下,长安城外的密林中,枯枝败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透着几分萧瑟。吕布与张辽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休整,火焰跳动的光映在吕布脸上,将他紧绷的下颌线、拧起的眉头衬得愈发狰狞。他手中攥着一根烧得半焦的木棍,时不时用力戳向地面,泥土被戳得飞溅,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篝火点燃,一想到貂蝉被陈宇“圈养”在凉州,他便咬牙切齿,指节泛白,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冲进凉州城将陈宇碎尸万段。

张辽看着他暴怒的模样,端着水囊的手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将军,咱们此番孤身前往凉州,怕是……怕是难救貂蝉夫人。陈宇麾下猛将如云,之前徐州一战,咱们已经见识过凉州军的战力,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项羽那样的悍将……”

“住口!”张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吕布猛地打断。他将手中的木棍狠狠扔在地上,火星四溅,声音里满是不耐烦与戾气,“文远若是怕了,便留在此地,我自会一人前往!别说一个项羽,就是十个、百个,也别想拦住我!”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辽连忙起身,语气急切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此事需先谋划一番。咱们如今只有两人两马,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这般贸然闯进凉州,势单力薄,别说救回夫人,恐怕连襄武城的城门都进不去,反倒把自己折进去,那夫人岂不是更无依靠?”

他知道吕布此刻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可作为副将,他必须保持清醒,当年跟着吕布征战四方,多少次险境都是靠谋划化解,如今这般冲动,只会自取灭亡。就在两人僵持之际,营帐旁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暗中窥探。吕布与张辽瞬间警觉,几乎同时起身,手按在腰间(虽无兵器,却仍保持着备战姿态),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篝火的光芒穿透黑暗,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身着青色长衫,手持羽扇,正是追来的贾诩。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两人拱手行礼:“吕将军,张将军,别来无恙?”

吕布与张辽见是贾诩,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重新坐回篝火旁。吕布斜睨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与不耐烦:“贾诩?你不在长安陪着郭汜、李傕享乐,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他素来知道贾诩智谋深沉,却也忌惮此人的算计,此刻对方突然出现,定没那么简单。

贾诩不急不缓地走到篝火旁,在两人对面坐下,羽扇轻轻扇了扇,语气平静地问道:“吕将军此番赶路,可是要前往凉州?”

吕布没有隐瞒,重重点头,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声音冰冷:“不错!陈宇那无耻小人,竟敢圈养我的夫人,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要去凉州,将他碎尸万段,夺回貂蝉!”

“将军有此决心,实在令人敬佩。”贾诩先是赞了一句,话锋却陡然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可将军有没有想过,就凭你与张将军两人,如何能在凉州军的重重防守下,救回貂蝉夫人?陈宇麾下不仅有项羽、岳飞等猛将,还有镇抚司的情报网络,你们从长安出发时,恐怕他早已收到消息,就等着将军自投罗网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吕布心头。他虽暴怒,却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贾诩说的是实情,以他如今的实力,别说救回貂蝉,怕是连凉州的边境都闯不进去。他攥紧拳头,却没再反驳,只是脸色愈发阴沉。

张辽见状,连忙接过话头:“贾先生此言有理,我等正为此事犯愁。不知先生深夜追来,可有什么良策?”他知道贾诩此次前来,定是带着目的,与其让对方绕圈子,不如主动问明。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羽扇轻摇,缓缓说道:“良策不敢说,但我有一个提议或许能帮到将军。郭汜、李傕两个蠢货,素来对陈宇的‘驱虎吞狼’之计耿耿于怀,如今得知将军要去凉州报仇,想要借刀杀人,允了将军五千骑兵,一万石粮草,只要将军点头,明日便可调拨到位。只是将军觉得五千兵马和十万西凉铁骑相比哪个更好?”

眼中满是惊疑,握着膝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先生此话是什么意思?五千骑兵已是郭汜、李傕能拿出的兵力,哪来的十万西凉铁骑?”他虽刚愎自用,却也清楚十万铁骑意味着什么,那是足以与陈宇、曹操抗衡的力量,若真能得到,别说救回貂蝉,就是夺回徐州、争霸中原,都并非不可能。

贾诩看着吕布眼中的动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羽扇轻轻敲了敲掌心,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将军不笨,该知道五千骑兵攻凉州,还要打到陇西襄武城,怕是连凉州边境的关卡都闯不过去吧?陈宇在凉州经营多年,边境防线固若金汤,别说五千人,就是再加五千,也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先生别卖关子了!”张辽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带着几分警惕,“您深夜追来,绝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直接说吧,您到底想干什么?”他总觉得贾诩的笑容背后藏着更深的算计,十万西凉铁骑可不是小数目,哪能轻易到手。

贾诩闻言,笑得愈发“和善”,可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反而透着几分狠戾:“某想送将军一场天大的造化。”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说什么惊天秘密,“当年董卓死后,他麾下的十万西凉铁骑如今都被郭汜、李傕这两个莽夫掌控着。可这两莽夫天天躲在皇宫里饮酒作乐,搂着舞姬虚度光阴,连献帝都能弄丢,哪有半分争雄天下的心思?”

“更可笑的是,他们手握十万铁骑只敢守城,连主动出击的勇气都没有,麾下将领早就对他们怨声载道。去年陈宇一个‘驱虎吞狼’的小计,就让他们慌不择路丢了献帝,这样的蠢货,根本不配掌控十万精锐!”贾诩的声音里满是不屑,羽扇一挥,“将军之勇天下无双,当年能斩杀董卓、震慑西凉,如今为何不能再入长安,斩了郭汜、李傕这两个废物?”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灼灼地盯着吕布:“只要将军能除掉这两人,以您当年在西凉的威望,再加上某从中斡旋,那些早就不满的将领定会拥戴您为主!到时候,您得到的就不是五千兵马,而是整整十万西凉精锐铁骑!”

“十万铁骑在手,您再回头看凉州,陈宇麾下虽有项羽、岳飞,可他们分兵驻守,兵力分散。您率十万铁骑突袭,先取天水,再逼陇西,别说救回貂蝉夫人,就是把整个凉州纳入囊中,又有何难?到那时,您手握十万西凉兵,北可抗鲜卑,东可争中原,这天下,谁还敢轻视您吕奉先?”

这番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吕布心中的野心。他死死盯着贾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十万西凉铁骑,这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力量!当年跟着董卓时,他就曾见识过西凉铁骑的勇猛,若能将这支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别说报仇,就是争霸天下,都有了底气。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有把握让那些将领拥戴我?郭汜、李傕麾下也有亲信,我若动手,未必能轻易得手。”他虽心动,却也没完全失去理智,长安城内有两万西凉军驻守,贸然动手,风险太大。贾诩见他心动,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将军放心!某在西凉军中还有几分人脉,那些将领中,有不少是当年董卓的旧部,对您本就有几分敬畏;还有些人早就被郭汜、李傕克扣军饷,心怀不满。只要将军能斩杀郭汜、李傕,某定可说服他们为将军效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退一步说,即便事有不成,某也能保将军全身而退,郭汜、李傕那两个蠢货,根本没什么防备,只要计划得当,定能成功!”

吕布沉默了,篝火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心中的天平在“冒险夺兵”与“直接报仇”之间反复摇摆。一旁的张辽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暗着急,忍不住开口:“将军!此事太过冒险!长安城内两万兵马,即便有贾先生策应,可一旦失手,咱们就会陷入重围,别说夺兵,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贾诩却没理会张辽,只是盯着吕布,语气带着几分蛊惑:“将军,乱世之中,富贵险中求!若错过这次机会,您这辈子都只能做个亡命之徒,永远别想夺回貂蝉,更别想争霸天下!可若抓住这次机会,十万铁骑在手,您便是西凉之主,到时候谁还敢小觑您?”

吕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受够了逃亡,受够了被人追杀,更受够了“败军之将”的称呼!为了貂蝉,为了自己的野心,这场险,值得冒!他攥紧拳头,声音冰冷而坚定:“好!我答应你!你说,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