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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分遣诸将安四郡,渭水春耕悟民心(2 / 2)

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于谦的声音在书房外传来:“主公,属下于谦求见。”

陈宇打开房门,见于谦一身青布官袍,手中提着个竹篮,篮里衬着浅色棉布,放着两盏青瓷茶碗,茶汤的热气透过茶盖缝隙缓缓溢出。他侧身让于谦进门,笑着摇头:“于先生,现在陇西就剩本侯和先生了,这府邸倒有些寂静得反常。”于谦将竹篮放在案上,指尖轻轻拂过茶碗边缘,避开滚烫的部位:“是啊,往日里将军们议事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如今确实冷清。但主公何须烦忧?等四郡吏制理顺,诸将自会带着政绩回陇西述职。况且凉州本就多俊杰,主公趁此时机巡访乡野,或许能物色到新的人才,为咱们的班底添砖加瓦。”

陈宇拿起茶碗,指尖摩挲着碗壁上的冰裂纹路,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他何尝不想招募三国本土人才?只是系统召唤机制死死框定了范围,外人根本无法融入自己的核心班底,这份隐秘自然不能对谁说,他岔开话题,语气轻松了些:“先生特意过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于谦拱手躬身,腰弯得恰到好处,语气诚恳:“确有小事相请。主公自入襄武,便一心扑在军务政务上,除了议事,极少踏足城外。如今正是春耕时节,渭水两岸冰消雪融,岸边的新草都冒了芽,不如随属下出去走走,一来赏赏陇西春景,放松片刻;二来也能亲眼看看咱们推行的劝农新政落实得如何,听听百姓的真实声音。”

“劝农新政?”陈宇眼中一亮,放下茶碗。他此前虽下令减免陇西赋税、发放耕牛种子,却一直忙于军议与迁都事宜,没机会亲见成效,此刻听闻百姓的反馈,顿时来了兴致。

“正是。”于谦点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属下昨日从农官口中听闻,渭水畔的老农们都说,这是三年来头回敢放开手脚春耕。前几年马腾执政时,常年征战,田亩多被马蹄踏毁,百姓连种子都不敢多留;如今咱们派了农官指导耕作,还仿了古时‘打春’的习俗,扎了春牛在乡野巡游,百姓们都盼着今年能有个好年成呢。”

陈宇听得心头微动,抬手整了整衣袍的领口,语气轻快:“先生倒是提醒我了。陇西春色极好,渭水更是滋养了陇右千年文脉,今日倒要亲眼瞧瞧这春耕盛景。”

两人出府时,亲兵已牵来两匹战马,都是凉州本地的良驹,毛色油亮。府外的一千铁骑列成两列,铠甲在晨光中泛着淡金光泽,却刻意收起了兵器,马蹄也用厚实的棉布裹了,生怕惊扰乡邻。陈宇挥手让铁骑远远跟着,只带了十余名亲兵,与于谦并辔而行,沿着襄武城的官道缓缓前行。

出了襄武城门,春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湿润与青草的清香,拂过面颊,驱散了多日的疲惫。沿途田埂上,农夫们扶着加装铁头的木犁,牛蹄踏过解冻的土地,翻起层层新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田埂边的孩童提着竹篮,蹲在地上捡拾遗漏的种子,见陈宇一行过来,也不躲闪,反而直起身,脆生生喊着“靖安侯”,声音清亮,引得田地里的农夫们纷纷直起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渭水便出现在眼前。河水裹挟着上游的融雪,奔涌向东,水面泛着粼粼波光,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两岸的河谷平展开阔,新翻的田垄如棋盘般整齐,一行行、一列列,延伸至远方;远处的鸟鼠山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山顶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与山下的绿意形成鲜明对比,正是“探春桥上报春回”的景致。陈宇勒住马缰,放缓速度,见于谦指着河湾处,顺着他的手势望去:“主公您看,那便是咱们新设的农官驻点。”

只见河湾的老槐树下,几名穿褐衣的农官正围着一位老农说话,地上摊着几张泛黄的图纸,像是在标注田亩的边界;老农身边放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新沏的粗茶,茶汤还冒着热气。老农激动地对农官说着什么,手指不断点向自家的田地,脸上满是期待。

陈宇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绳,缓步走过去。老农抬头见是陈宇,慌忙放下陶碗,就要跪地行礼,陈宇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老丈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今年的春耕还缺什么?种子够不够?耕牛还好用吗?”

老农眼眶发红,抬手抹了把胡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侯爷!不缺了!啥都不缺了!去年冬天您发了耕牛,开春又给了新种子,农官还教咱们新的耕作法子,说能多打粮食……这渭水的地,荒废了这么多年,终于又能长出好庄稼了!”他指向不远处的土偶,那是用桑枝扎骨、黄泥糊身的春牛,身上还画着四时八节的图纹,色彩鲜艳,“您看,咱们照着官府说的扎了春牛,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跟着侯爷,今年准是五谷丰登!”

陈宇望着那尊春牛,春牛的牛角用红布缠了,透着喜庆;又看了看田地里忙碌的身影,农夫们的脸上满是久违的笑容,心中的空落忽然散了大半。他转头对于谦笑道:“渭水汤汤,滋养陇右千年。今日所见,便是凉州的希望,等张掖、武威、敦煌、酒泉四郡的百姓,也能这般安心春耕,那‘一统凉州’的大业,才算真正成了。”

于谦望着远处奔腾的渭水,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声响,轻声道:“主公所言极是,主公带给凉州的改变是巨大的。若天下百姓都能有田可种、有粮可屯,不必再担心战乱侵扰,何来这么多纷争?”

陈宇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又藏着一丝坚定:“先生说得容易,可这乱世之中,能让一郡百姓安稳已是难事,何况天下?董卓乱政、李郭相争,中原诸侯各怀异心,哪一个不是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行争权夺利之实?马腾、韩遂在凉州多年,百姓在他们麾下,连春耕都要提心吊胆,如今咱们虽让陇西百姓安了心,可凉州之外,还有多少人在饥寒中挣扎?”

于谦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田地里忙碌的身影上,语气恳切:“主公仁德,天下百姓饱受战乱,所求其实简单——不过是一抔安身立命的土地、一仓能度荒年的粮食,便愿俯首听命,安心耕作。昔日《大学》有云‘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马腾、韩遂之流只知劫掠百姓、扩充私兵,不懂养民安民,终落得众叛亲离、兵败逃亡的下场;而主公您入凉州以来,减赋税、发耕牛、修水利,桩桩件件皆为民生计,这便是‘为生民立命’的根本。属下常念‘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此前总觉得这心愿太过遥远,如今看渭水两岸的光景,老农扶犁、孩童拾种,连耕牛的哞叫都透着安稳,才知这心愿并非空想。”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坚定:“等凉州彻底安定,张掖、武威、敦煌、酒泉四郡的百姓,都能如陇西这般有田种、有饭吃、有衣穿,他们自会明白,主公不是来争夺地盘的诸侯,而是来给他们谋活路的父母官。到那时,无需强征入伍,百姓自会送子参军,护这安稳日子;无需严令纳粮,商户自会踊跃捐输,保这太平局面。民心聚,则根基稳,凉州百姓必将成为主公日后逐鹿天下最坚实的后盾!”陈宇听得心潮澎湃,低头看向脚下湿润的泥土,指尖轻轻捻起一撮新土,泥土里还带着草芽的嫩气,微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不远处,农官正弯腰帮老农校准犁头的角度,指尖划过木犁的铁刃,细细叮嘱着耕作的技巧;田埂边的孩童提着竹篮,嬉笑着追逐打闹,清脆的笑声与耕牛的哞叫交织在一起,顺着渭水的流向漫开,在河谷间轻轻回荡。

“先生说的‘得众则得国’,今日我才算真正懂了。”他感慨道,语气中满是顿悟,“此前总想着靠兵马威压四郡,靠政令强行推行治理,却忘了最该倚重的,原是这些盼着安稳日子的百姓。他们的笑脸,比任何军令都管用;他们的信任,比任何城池都坚固。”

于谦拱手行礼,眼中满是赞许:“主公能悟透此理,实乃凉州之幸、百姓之幸。主公昨日任命诸将前往四郡,便是将主公的仁德播撒到凉州各地,皆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假以时日,四郡的田垄间也会立起春牛,孩童们见了主公的仪仗,也会脆生生喊着‘靖安侯’,那时主公‘一统凉州’的愿景,才算真正落地生根,融入每一寸土地、每一位百姓的心中。”

陈宇抬头望向鸟鼠山方向,此时薄雾已散,山尖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银光,与山下的绿意相映成趣。翻耕的田垄、转动的水车、百姓的笑脸,似乎比任何都更让人心安,让自己觉得这乱世中的奔波与坚守,皆有意义。

“走,于先生,”他翻身上马,缰绳轻轻一扬,战马发出一声温顺的嘶鸣,“咱们再去前面的村落看看,听说农官带了新的水车图纸,正好瞧瞧百姓用着顺手不顺手,也听听他们还有什么需求。”

马蹄踏过田埂,惊起几只啄食种子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的柳树林,却未惊扰田地里专注耕作的农夫。陈宇望着成片翻耕的土地,泥土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忽然明白:所谓一统,从来不是疆域版图的简单合并,而是民心民意的归拢与凝聚。渭水的春潮还在奔涌,裹挟着希望与生机,向东流淌,而这春潮之中,正藏着他平定凉州、逐鹿天下最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