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站着，但炮管歪斜，关节处冒出黑烟，显然是刚才的干扰和爆炸让它严重受损。
它没逃，也没进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艾德琳走到雷煌身边，面甲复位，但没完全闭合。她的呼吸还是重的，项圈表面发烫，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热度。
“它在拖延。”她说。
雷煌点头。“等增援。”
“我们没时间等。”
“我知道。”
他往前走了一步，脚步踩在晶尘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他的左臂缓缓抬起，电流在皮肤下游走，伤口周围的肌肉微微抽搐。
他不再隐藏状态，也不再节省力量。伏尔康血脉全面运转，电流在体内形成闭环。他能感觉到，每一次心跳都在推动更多的能量流向手臂。
他抬起右手，匕首再次握紧。
这一次，他没用护盾，也没用巨掌。他只是将电流压缩到极致，集中在刀尖一点。
机械战士终于动了。它抬起仅剩的完好的手臂，炮口对准雷煌，开始最后一次充能。
雷煌冲了上去。
他没有闪避，也没有减速。他在炮口锁定的瞬间加速，整个人像一道闪电劈向前方。地面的晶尘电网被他带动，电流顺着靴底传导，增强了他的爆发力。
五米。
三米。
机械战士的炮口亮起紫光。
雷煌跃起，左手猛挥，一道磁波撞向炮口侧面，强行偏转射击角度。紫色光束擦着他右肩射出，打在顶部岩层，炸出一个深坑。
他落地，右脚蹬地，借力翻身，匕首直刺机械战士胸口。
刀尖刺入装甲的瞬间，他将全部电流注入。
噼啪一声，机械战士内部电路全毁，关节锁死，整台机体僵在原地。
雷煌拔出匕首，后退两步。机械战士缓缓倒下，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四周安静下来。
身后是倒塌的岩块和烧焦的残骸，面前是一条断裂的甬道，通向更深的黑暗。通道墙壁上的刻痕还在微微发光，像是某种未关闭的系统仍在运行。
艾德琳走到他身边，灵能感知网络铺开，扫描前方三十米内的情况。没有新的能量波动，没有埋伏迹象。
“可以走了。”她说。
雷煌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左臂伤口还在渗血，血滴落在地面，与之前留下的痕迹连成一条线。那条线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远处某种频率。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体内电流还没有平息。伏尔康血脉还在共鸣，比平时更强烈。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面的路，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