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缓缓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时清瑶见状,继续不着痕迹地引导。
“清瑶也觉得奇怪。清瑶所到之处,似乎总能化险为夷。”
“在南疆,碰巧就找到了能控制瘟疫的方子。”
“回京城,又恰好就认得能解郡王妃奇症的锦丝虫。”
“或许……”
她微微一顿,抬起眼,目光纯澈地看着大长公主。
“或许,并非清瑶命格带煞。”
“而是……而是身负了那么一丝微末的福缘。”
“愿为外祖母这般的贵人,略尽绵力,消灾解厄。”
这番话,说得极其巧妙。
既解释了她医术的“神奇”来源,又将自己与“福气”、“祥瑞”联系在了一起。
大长公主是什么人?
在宫里见惯了风浪,什么心思没见过。
她一听,就明白了时清瑶的处境和用意。
她本就对这个外孙媳妇喜爱有加。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她控制疫情、治好郡王妃的种种功劳。
大长公主深以为然。
这孩子,分明就是个有大福气的!
几日后,宫中设宴。
席间,一位与林楚楚家交好的夫人,阴阳怪气地提了一句。
“说起来,这世间之事,还真是难料。”
“有些人啊,瞧着是菩萨心肠,谁知道内里是不是藏着什么邪祟呢。”
话音刚落,坐在上首的大长公主,将手中的玉筷,重重地往桌上一搁。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大长公主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位夫人。
“什么不祥人?什么邪祟?”
她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依本宫看,我家清瑶分明就是颗‘福星’!”
“若不是她,本宫这头风,还不知要疼到什么时候!”
“若不是她,南疆那场瘟疫,更不知要死多少人!”
“康郡王妃的命,也是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这等功臣,这等福星,岂容你们这些长舌妇,在背后肆意诋毁?!”
大长公主一番话,掷地有声。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大长公主的“福星”论一出,京城的舆论,瞬间彻底逆转。
谁还敢说时清瑶是不祥之人?
那不是公然打大长公主的脸吗?
之前传播谣言的人,纷纷改口。
盛赞时清瑶是“神医福星”,“祥瑞仙子”。
曾经在背后散播谣言最积极的那几位贵女,一回家,就被各自的父亲母亲,罚跪祠堂,严加申斥。
长辈们勒令她们,即刻与林楚楚断绝来往。
生怕一个不慎,得罪了大长公主和如日中天的定远侯府。
林楚楚本想借刀杀人,毁了时清瑶。
到头来,反倒让自己,被整个京城的社交圈彻底孤立。
偷鸡不成,蚀把米。
经此一事,侯夫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一日,侯夫人当着府中所有管事的面,将一把沉甸甸的,象征着内宅管理权的库房钥匙,交到了时清瑶手中。
“以后,这府里的中馈,就由你来学着掌管一部分吧。”
这个举动,意味着,时清瑶已经被真正当作未来的定远侯府主母,来培养了。
宋越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当晚,将一张地契和一串钥匙,默默地放在了时清瑶的妆台上。
时清瑶拿起地契一看。
那是一家位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的铺面。
三层楼,位置极佳,还带着一个巨大的,可以用来做药房的后院。
这是他用最实际的行动,在支持她的事业,她的理想。
也是在告诉她。
你的光芒,不必只在后宅闪耀。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