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战功赫赫的定远侯府,再无后继之人。
定远侯一夜白头,侯夫人大病一场,整个侯府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等等……
时清瑶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一个足以推翻她所有认知的,致命问题。
那就是——
她的姐姐,时梦筱,人在何处?
前世,姐姐是和七皇子一同回京的。
可这一世,她提前动身,成了宋越瑾的“遗孀”。
按理说,她从南疆到京城,身上并没有多少银钱,全靠一双腿,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
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足够姐姐和七皇子,也回到京城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直到现在,京城里都没有任何关于姐姐的消息?
七皇子萧衍,早就回到了京城,甚至还在宫宴上针对她。
可她的姐姐时梦筱,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未出现过。
这不合理……
以时梦筱那个恋爱恼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和七皇子分开?
除非……
时清瑶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乱,越想越心惊。
这一晚,时清瑶一夜未眠。
而另一边,玉竹院的书房里,烛火也同样亮了一夜。
宋越修坐在书案后,手臂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包扎好。
墨鹰站在他面前,低声汇报着什么。
可宋越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时清瑶那双执着又带着点点星光的眼睛。
“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别的原因?”
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宋越修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有。
当然有。
可他不能说。
第二天一早。
时清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了侯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侯夫人一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
“瑶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日被吓到了?”
侯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
昨天望江楼的事,管家一大早就说给她听了。
侯夫人一听完,当场就拍了桌子。
自家的宝贝儿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儿,竟然受了伤!
“颜家那个小蹄子!简直欺人太甚!”
侯夫人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我早就看她不是个好东西!整天跟在瑾儿后面,现在看瑾儿娶妻,竟敢这么欺负你!”
“还敢妄图伤害我宋家的子嗣!”
“伤了我儿,竟然连个说法都没有!震荡我们侯府是好欺负的吗?!”
侯夫人越说越气。
时清瑶低着头,露出一个隐忍的表情,劝道,“母亲,您别生气,都是瑶儿的错,瑶儿不该私下去见她的。”
“胡说!”
侯夫人打断她的话,语气强硬。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分明是那个颜若欢心思歹毒!”
“你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正说着,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夫人,承恩侯夫人,带着颜小姐在外求见。”
赵氏?
颜若欢的母亲。
侯夫人闻言,冷笑一声。
“呵,终于来了?”
她看了一眼时清瑶疲惫的模样,眼里的怒火更盛。
“让她们在花厅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