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溪谷边缘的一块青石旁,眯眼打量着水流的走向。
这溪水不宽,却清澈见底,里面时不时还有鱼游过。
岸边湿泥松软,几处浅浅的蹄印交错分布,有的已被流水冲刷得模糊,但仍有几串清晰可辨——那些都是狍子留下的。
霍炎亭看着那些蹄印,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猎杀固然直接,但他更清楚,初来乍到,贸然开枪不仅惊扰山中群兽,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今日只是探路,不如先布下几个陷阱,既试探地形,也能为日后积累经验。
他从空间里取出木钉和麻绳,这些东西还是从耿家得到的,当然也有一些是自己家的。
霍炎亭用绳子做了几个简单的套索。
虽然制作的比较简陋,但在霍炎亭的手中,足以让野物有去无回。
霍炎亭先是沿着溪边缓坡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动物踩踏出的小径。
这类小路往往隐蔽于草丛之间,若非久居山林之人很难察觉。
他很快锁定了三处关键位置:一处是两棵歪脖松夹着的狭窄通道;
另一处是倒伏树干自然形成的跳台;
最后一处则是通往水源的必经之洼地。
“就从这里开始。”他低声自语,选中第一处窄道。
他将绳子套索的一端牢牢绑在粗壮的松树根部,另一端则拉长至齐膝高度,用细藤巧妙伪装成自然垂落的枝条模样。
随后又在套索前方撒上些许碾碎的玉米粒子。
这是诱饵,虽然放的不多,但是足够引诱贪食的狍子。
“它们胆小,但好奇心重,闻到熟悉的气味,总会忍不住靠近。”霍炎亭一边调整角度,一边回忆起在部队时,一个很会打猎的战友讲过的捕猎技巧。
第二处陷阱设在那根横卧的枯木前。
他将一根削尖的硬木桩垂直插入地面,顶端包了层薄皮以防锈蚀,再以柔韧的树枝做压簧,用麻绳与绊线相连。
一旦野兽踏上枯木,触动机关,木桩便会猛然弹起,直刺其腹部或腿部。
这个陷阱危险些,主要用于防范大型猛兽误入,也可对付体型较大的野猪或鹿类。
他特意在周围铺了些落叶,掩盖施工痕迹,并移走所有可疑的脚印。
第三处最讲究技巧。
霍炎亭在洼地中央挖了个深坑,四壁斜削,底部插上很多根的竹签,尖头朝上。
然后用细杆搭成虚掩结构,覆上枯叶、苔藓和浮土,看起来与周围地貌毫无二致。
“这种陷坑不能太显眼,也不能太隐蔽。”他退后几步,眯眼审视,“要让人看不出破绽,又让动物觉得安全。”
布置完毕,他又绕着三处陷阱逐一检查,确保这三处陷阱不会提前泄露,也没有多余的声响隐患。
最后,他在每处附近折断一根小枝,作为自己日后辨认的暗记。
霍炎亭收好工具,靠在一棵树下稍作休整。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但他神情平静,眼神清明。
他知道,这些陷阱未必今天就能见效,甚至可能几天都空等。
但狩猎从来不是一击必中的豪赌,而是耐心与智慧的较量。
“明天再来查看。”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将步枪背回肩上。
临走前,他最后望了一眼溪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