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的注意看这个?光顾着快活了......”
“可能......在左边吧?对,左边。”
沈悦希懵住了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宋南枝腿上有没有痔,纯粹是诈他的。
一个可怕的猜想撞进她的意识。
那天在春和楼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王大强?
可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因为宋南枝自己就没有反驳。
王大强:“少他妈问这些没用的!记住,明天一百块!”
“不然......哼!”说完,三两步消失在胡同口。
——
舟岛军区家属院。
傍晚,水房挤满了洗菜、洗衣的军属。
宋南枝端了个盆过来。
她才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小的抽噎声。
“哎呀,小梦你也别太难过,许同志说话是冲了点......”
“可她也不能平白无故就说我水开得大,浪费国家资源啊!”
“我明明就很注意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谁让你撞她枪口上了,她这几天心情不好。”
“听说在文工团挨了处分,正没处撒气呢!”
“何止啊,还被沈团长的媳妇,当众扇了一巴掌?”
宋南枝才刚踏进门槛,就被这句话顿了一下。
一个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地插进来,“有些人啊,仗着自家男人是团长,无法无天。”
“连文工团的同志都敢打耳光,咱们这些普通家属,还不是想捏就捏?”
这话一出,水房瞬间安静下来。
宋南枝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她。
关于她打许梦丹耳光的事,早就在小范围传开了。
版本各异,但团长媳妇嚣张打人的这个标签,算是贴上了。
宋南枝不紧不慢地走到刚才挑事的妇女面前。
“马同志,对吧?”
那天妇联的李主任介绍过家属院的军属,她大概记下了。
马翠翠是后勤处副主任孙大力的家属。
宋南枝看着她盆子里那条崭新的,印着大红牡丹的床单。
开口道,“马同志这床单真漂亮,这花色......我记得供销社最近没来这种货?”
“倒是前几天,我听说查了一批违规靠岸的私人小船......”
马翠翠的脸“唰”一下就变了,眼神慌乱。
“你......你胡说什么!这是我托人从城里买来的。”
“哦?是吗?”宋南枝轻笑一声。
本就是想诈她一下,看她这样子,八成是真的。
“那正好,让执勤的同志查一查,也好还马同志的清白。”
“你......”马翠翠又气又怕,这事要是捅出去,她男人也得跟着处分。
宋南枝上前一步,她也没真想计较一个床单,只是杀杀她的威风。
“我最不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许同志为什么挨打,你们心里没数?”
“需要我去找政委,把她窃取设计,作风不在的处分念给你们听听?”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清冷,“我男人是团长,肩膀上是扛着保家卫国的责任的。”
“他的名声不该浪费在家属院里的是非口舌上。”
“咱们作为军属,跟着男人来到这岛上,不说给他们分担多少。”
“但至少不能给他们脸上抹黑,给他们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