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宁筷子一扔：“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婶婶～去年才正式踏进陆家，当然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了。”
她把婶婶两个字刻意强调。
“沈霜，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吕惠宁维持着笑。
沈霜面无表情。
得罪她？
没有吗？
随时把她当成保姆使唤，所有人上桌吃饭她要去照顾她儿子。
小孩子不懂事朝她吐口水，她皱一下眉头都是错的。
逢年过节所有人都有礼物唯独略过她。
她要是生气，那就是——“你至于吗？”
现在问得罪过她吗？
桩桩件件哪里说得清。
陆俨之突然开口：“你有什么资格摆脸色？不想呆在这就滚。”
“不是你主动让我来的吗？”
“你！”
“俨之......”程加暮轻轻扯他的袖子，“小霜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坐会儿的。”
陆俨之瞪了沈霜一眼，没有说话。
陆母开口：“算了，来都来了就坐吧，不然显得我陆家多小气......只不过，我们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就坐着喝点水吧。”
她正想说话，突然一阵小孩子的玩闹声。
桐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朝着沈霜乱舞。
“我要打你！我要打你！”
“你趴下！沈霜趴下！”
他张牙舞爪地乱叫乱舞，打得沈霜大腿疼。
吕惠宁只是口头说了句：“桐桐，你小心点儿。”
桐桐听了这话，反倒玩得更起劲。
拿着玩具直接朝沈霜扔过去。
一群人坐在餐桌边，面带微笑。
上辈子无数个这种时候，她被当做小丑，被一个小孩子折磨得强颜欢笑。
这次，她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闹够了没？！”
她一把夺过童童手里的玩具，狠狠摔在地上。
桐桐被吓得大哭。
吕惠宁蹭地一下站起来，把桐桐抱在怀里。
“宝贝不哭，妈妈这里来！”
她心疼地搂着儿子，声音拔高：“沈霜！桐桐才三岁，你跟他计较什么？！”
“三岁？”沈霜冷笑，“三岁就知道拿枪打人，朝人吐口水，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你——”吕惠宁气得脸色发青。
陆美珊在一旁阴阳怪气：“哎哟，跟个孩子较真，某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母皱眉，语气不悦：“沈霜，注意你的态度，惠宁是你婶婶。”
沈霜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她是婶婶？”
她目光扫过陆美珊：“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过她是土包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这话吧？”
陆美珊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沈霜不等她反驳，视线转向陆母：“妈，您上个月做美容时，不是亲口说大伯找了个狐狸精，迟早把她赶出陆家吗？”
陆母脸色阴沉：“沈霜，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吕惠宁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瞪着陆家众人：“你们……你们背后就这么说我？！”
沈霜轻轻整理了下衣袖，语气平静：“需要我继续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在背后议论彼此的吗？”
“比如陆美珊希望大哥不要找到，好多分些家产的事？”
“还是妈说，要是程加暮死在海难里就好了……”
“够了！”陆母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