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被逐出师门后,我成了万界共主 > 第197章 最后一个没改口的人

第197章 最后一个没改口的人(1 / 2)

在看到凡人开辟出自己的道路后,世界感觉……不一样了。

陈七啊,真拿他这老脑筋没办法,就是不肯改口,还是叫林玄“林玄大人”。

其他人都已经改了口,称他为“共主”。

这显得很尴尬,就像是过去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

铁头,作为领袖,他没有惩罚陈七,而是做了件更奇怪的事——每天清晨派人送一捧新锻的铜钉到他门口。

“执念也是金属,熔不了,就先挂着。”铁头这么说,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如果无法将它熔化,那就先把它挂起来。”这就是铁头,说话总是这么隐晦。

后来我问过铁头这件事。

他又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最难破的壳,往往是最后一个觉醒的。”觉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接着,事情变得……激烈起来。

陈七发起了高烧,那热度足以烧穿龙鳞,他紧紧握着林玄送给他的那把锈剑,大喊道:“我没能保护好您!”闪电撕裂了夜空。

那把旧剑——林玄的剑——开始飘浮起来。

符文,也就是系统代码,突然在剑上闪烁。

就是那一刻。

一次“权限觉醒”。

我试图靠近,却被一道屏障猛地弹了回来。

然后,那种咀嚼声,那种许久之前就听过的声音,那种意味着……林玄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天,陈七就没事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后他做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他把剑熔化,打造成了一口小铃铛。

他眼神迷离地解释说,林玄在梦里告诉他:“我现在在地下倾听,而不是在天上俯瞰。”人们……被感动了。

该死。

我知道这是个美丽的谎言,一个为了让人释怀而编造的梦。

陈七从来都不傻。

三天后,他平静地去世了。

没有哀号,没有歇斯底里。

只有那口铃铛,奏响着林玄曾经哼唱过的曲调。

那声音唤起了回忆。

就在这时,铁头猛地敲击他的“无音炉”,引发了一股巨大的共鸣波,触动了地脉,激活了那些铜丝……一场大灾难降临了。

就在同一时刻,归墟深处那块刻着“林玄”名字的石碑,化作了尘埃。

一切都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湖边,用林玄啃过的草做成的耳坠突然燃烧起来。

灰烬形成了两个字“够了”。

接着,水中出现了一条天界讯息,无声地宣告:“自此以后,万界共主,永不复名。”一切……都结束了。

我笑了,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现在也是光明的一部分了。

新的黎明已经到来。

夜色渐深。

世界一片宁静。

我打开亭子的窗户,冷风拂过我的脸庞,带着归墟独有的、永恒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尽管成为光明的一部分让我内心平静,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还是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切似乎都已结束,但某种直觉告诉我,一个更宏大的结局,或者说……一个开端,正在寂静中悄然酝酿。

我朝着归墟的边缘纵身一跃。

自那以后,归墟之外的聚落,迎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生。

没有了至高无上的神明,凡人的烟火气反而愈发旺盛,每一天都充满了坚实而具体的希望。

然而,在这股奔涌向前的洪流中,总有那么一两块拒绝被磨平棱角的顽石。

老铁匠陈七,就是最顽固的那一块。

当所有人都开始改口,尊称聚落的领导者铁头为“共主”时,唯有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在每日清晨,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时,佝偻着身子,面向东方,用尽全身力气,沙哑地喊上一声:“林玄大人保佑!”

这声呼喊,在如今这个凡人自强的时代里,显得刺耳又落伍。

不少年轻人皱着眉头,认为这是对“共主”铁头的不敬,更是对所有人努力的否定。

邻里们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说:“七爷,林玄大人已经不在了,是他指引我们走上了自强的路,您现在该信的,是我们自己的手啊!”

陈七充耳不闻,布满皱纹和烫伤疤痕的脸上,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他只是摆摆手,将劝说者关在门外,然后自顾自地抡起大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烧红的铁块,仿佛那震耳的锤音,能隔绝世间一切的嘈杂。

众人劝之无效,渐渐地,也就不再多言,只在背后叹息着,给他扣上了一顶“守旧”的帽子。

此事很快传到了铁头的耳中。

所有人都以为,治下严明、说一不二的铁头共主,定会出手干预,至少也要申斥一番,以正视听。

然而,铁头听完汇报,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双因常年锻造而变得粗壮无比的手掌,许久,才沉声下令:“不必管他。从今天起,每日清晨,送一捧新锻的铜钉到他门口。”

传令兵满脸困惑,却不敢多问。

铁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只有无音炉里的火焰才能听见:“执念也是金属,熔不了,就先挂着。”

不久后,苏青竹来访,谈及聚落近况时,也提起了陈七的“怪癖”。

她坐在铁头对面,看着这个昔日沉默寡言、只知锻造的男人如今已然有了领袖的气度,好奇地问道:“你为何如此纵容他?这会动摇人心。”

铁头正用一块粗布擦拭着一柄刚刚成型的战斧,斧刃上寒光凛冽,倒映出他坚毅的脸庞。

他头也不抬地回答:“人心若是一句话就能动摇,那也不配叫人心了。青竹,你见过核桃吗?”

苏青竹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铁头放下战斧,拿起桌上一个坚硬的铁核桃,在掌心掂了掂:“最难破的壳,往往包裹着最醇厚的仁。而那层壳,也往往是最后一个,才肯承认自己已经成熟,甘愿被敲开,或者说……是自我觉醒。”

苏青竹若有所思,目光投向了陈七那间日夜炉火不熄的铁匠铺。

变故发生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陈七突然发起高烧,整个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嘴里不断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