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承。”
命主一怔：“你？”
“我本是你之心，如今既然觉醒，就让我替你守命界。但不是以‘法’，而以‘情’。”
沈芷安望着风夜，眼中泛光。
命主轻叹：“情，会乱命。”
风夜平静道：“但没有情，命不成生。”
命主望着他良久，忽然露出极淡的笑。
“原来如此……原来天道终要以心破。”
他伸出手，一缕光从掌中流出，化作古老的符印，缓缓融入风夜的眉心。
“此印为命界主印。你若承之，命界可重生。但要记得——一旦取印，你便不再是风夜，而是新的命序。”
风夜不语，只握紧沈芷安的手。
“那便让命界记下：我之序，由她而立。”
轰——
命焰升腾，风夜与命主的光影重叠，化为一轮耀目的命日。
命界在崩塌中重组。
旧序碎裂，新序重生。
沈芷安被强光逼退，泪光模糊。
她看到风夜的身影在光中逐渐透明，声音却在她耳畔回荡：
“芷安，若我成序，你便是命心。若我化尘，你便是我的道。”
“别——！”她奋力呼喊，可命焰已吞没一切。
虚空陷入彻底的寂静。
只剩那轮苍金色的光，悬在天穹之巅。
命主之座崩毁，天道之钟碎裂，命书灰飞。
风夜已不在。
命界，却迎来重生。
沈芷安跪于残焰之间，轻轻伸手触摸那一缕残光，低声呢喃：
“既然你以情重立命界，那我——便以命守你。”
她起身，衣袂翻飞，脚下的命莲重新盛开，化作千万金色命瓣。
命界再度运行，但法则已不再冷漠，而带着微微的人心。
——
远处，一道低语回荡。那声音温柔，却不再属于此界：
“芷安，不要哭……命界有情，才有光。”
命风轻拂，似有熟悉的气息轻抚她的发梢。
沈芷安抬头，泪中带笑。
“风夜，我听到了。”
光落，命静。
命主陨落，命心苏醒。
命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