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在抗争命运吗？只要你接受我，你便能真正改写命运。”
沈芷安望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忽然笑了。
“是啊，我确实渴望改变命运。”她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抹冷意。
“但——若这份改变，不需要我的剑，不需要我的坚持，那它便不是真实。”
倒影眼神一冷。
湖面翻涌，倒影的身影骤然膨胀，化作千百个“沈芷安”，她们或穿帝后华服，或披金甲天衣，或化作慈母柔影，齐声开口：
“你不能拒绝我们。我们才是真正的你！”
四、镜破心坚
千百幻影齐声回荡，宛如巨浪席卷。
沈芷安只觉头痛欲裂，心口烙痕燃烧得愈发剧烈。
“你若拒绝我们，你将永远孤身一人！”
“放下剑吧，放下抗争，你便能拥抱真正的幸福！”
幻影的呼喊愈发嘈杂，整个镜湖轰鸣不止。
沈芷安仿佛被困入无尽喧嚣，天地失色，唯余幻象。
她闭上眼，任由那些声音冲击心神。
许久，她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明如初。
“真正的我，从不依靠虚妄来证明。”
她抬剑，一道剑光直劈而下。
轰！
剑意如雷，劈裂湖面。
无数幻影在剑光中尖叫、破碎，宛如玻璃般炸裂成无数光屑。
湖水翻涌，金殿坍塌，群臣消散，天地再次归于清寂。
只剩下她一人，手握长剑，立于湖面中央。
五、镜境的代价
随着幻象消散，湖水逐渐枯竭，化作无尽裂痕。
虚空的石门缓缓浮现，通向下一个试炼。
沈芷安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坚定，却也透着疲惫。
心口的烙痕愈发炽烈，仿佛在提醒她，每斩碎一重虚妄，便会让她付出一份代价。
“虚妄之镜，果然险恶。”她低声喃喃。
“若是心志稍弱，便会永远沉沦在幻梦之中，甚至甘心舍弃真实的自己。”
她抬手抚过剑锋，低声自语：
“无论命运如何设局，我的剑，始终只为真实而生。”
说罢，她一步迈入石门。
前方的试炼，正悄然等待着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