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就此屈服？
她已经走了这么远，血流成河，身体破败，甚至连魂魄都被摧残。
若是现在停下，或许她还能留下他们。
……
“不。”
忽然，她心底有一个声音猛然炸响。
那是她自己，最深处的声音。
“如果停下，那才是真的死。”
她猛地抬起头，双眸燃烧着疯狂与坚定，死死盯着虚空深处。
“命运若要我屈服，就该杀了我！”
“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锁住我！”
轰！！！
沈芷安全身气血骤然燃烧。
她的血液，化作滔天火焰，从每一条锁链的缝隙中迸发。
咔咔咔——！！！
那些天命锁，竟然开始震动，符文逐渐龟裂。
俯瞰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愠怒：
“不可能！天命锁不可破！”
沈芷安大笑，笑声嘶哑，却透着无边的傲意：
“世上哪有不可破的锁？！”
“你说天命不可违？——那我便偏要违给你看！”
轰——！！！
血剑忽然震碎锁链，回到她手中。
她猛地抬剑，全身气血尽数注入剑锋，斩向虚空。
“断！”
咔嚓——！！！
一道锁链崩碎！
金光迸射，如同命运的血液洒落天地。
俯瞰者暴怒嘶吼：
“不可能！她竟能斩断命运锁！”
然而沈芷安没有停。
她每一步踏出，血肉崩裂，鲜血狂涌，却依旧拼命挥剑。
咔！咔！咔！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锁链接连崩断，虚空震颤，整片天地都在轰鸣。
……
终于，当最后一条锁链在她剑下粉碎时，整个黑暗空间轰然崩裂。
沈芷安半跪在虚空，浑身染血，气息微弱到几乎消散。
可她的眼神，却亮得骇人。
她咧唇，笑了。
“命运……也不过如此。”
——第九环，破。
虚空深处，俯瞰者沉默了许久，声音低沉而森冷：
“沈芷安。”
“你斩断了天命锁，可你也因此燃尽了寿元与血脉。”
“你以为……还能支撑到第十环？”
沈芷安撑着血剑，缓缓起身，背影孤傲如山。
“能不能支撑，不由你说。”
她仰望虚空，声音低沉，却震彻四野：
“第十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