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残败，裂痕纵横的天幕下，只有沈芷安与李长夜依旧紧紧相拥。
他们的气息此刻已彻底融合，生死不再各自为体，而是被一种奇异的灰白力量缠绕。
——
沈芷安忽然心头一颤。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呼吸的节奏，竟与李长夜完全一致。
甚至在她心底的某处，隐约听到了一声不属于自己的低语。
“芷安……”
她怔住，抬眸望向李长夜，却发现对方同样目光一震。
“你……刚才心里呼唤我的声音，我听见了。”
李长夜语气低沉，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沈芷安一时间屏息：“这就是双魂同命的力量？连心念都能相通……”
——
忽然，灰白光芒再次涌动，宛若被他们的心意引动。
虚空深处，一条细长的裂缝骤然张开，里面透出古老而荒凉的气息。
两人同时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牵引。
李长夜眸光一冷，伸手护住沈芷安：“小心，这是天道的余波。”
沈芷安却摇头：“不……这是试炼。”
她凝望那道裂缝，心头浮现出一个极其陌生却清晰的画面——
无尽的荒原，血海翻滚，数不清的尸骨堆积成山。
在那尸山血海之巅，有一只庞大无比的眼睛，缓缓睁开。
沈芷安浑身一颤，心口几乎被压得无法呼吸。
李长夜同一时间低吼：“我也看见了！”
两人对视，彼此心中同时涌出一个念头：
这才是天道的真身！
——
裂缝中的景象越发清晰，那只眼睛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窥探，猛地朝外注视。
刹那间，天地间所有的光都被剥夺，唯余一片死寂。
沈芷安胸口一闷，几乎要喷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