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院落中只有檐角的风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而微颤的声响。
沈芷安坐在书房的案几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串黑曜石手串。珠子温润,却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冰凉,像是有股情绪从石心渗出,一点点攀上她的心头。
这些天,她一直被一个念头困扰——那位手串的前任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离世后,依旧留下如此强烈的存在感?
她原以为秦墨寒会对这个问题给出答案,可他只是沉默、转身、避开。每一次的敷衍,都像是悄无声息地在他们之间插下细小的裂缝。
今夜,沈芷安做了个决定——自己去查。
她翻出那晚在旧物铺拍的账簿照片,放大细看,找到了手串交易的前一位卖家名字:“黎语澜”。这个名字陌生,却像带着某种奇怪的熟悉感。
她查了几个档案网站,没有结果。直到她把名字输进一份旧新闻检索里,屏幕上的标题让她呼吸微滞——
《年轻画师黎语澜意外溺亡,警方认定为意外事故》
新闻配图是一张岸边的照片,波光粼粼,远处的河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可沈芷安盯着那水面,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凝视着她。
她继续往下看,发现溺亡的日期,正好是她上一次大劫的起点。那一年,她也差点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丧命——只是她活了下来,而黎语澜没有。
两个陌生的女人,却在同一日同一时辰,触发生死劫数。
她忍不住去翻命盘,指尖划过八字的天干地支时,冷汗一点点渗出来。
——她和黎语澜的命局之间,有一条罕见的冲煞相连,像是命运刻意安排的牵引。
这一刻,沈芷安心底的怀疑开始成型:秦墨寒一定知道这段过往,否则他为何刻意回避?
她想起黎语澜的遗物清单中,那串黑曜石被标注为“随身佩戴”,而在她手里时,珠子上有一道极浅的裂痕。那不是普通的磕碰,而像是承受过极强的冲击——
风水中,这被称为“替主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