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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乡村怪谈:锁魂桩(2 / 2)

门外,院子里,月光依旧惨白,空无一物。

两口子僵在门口,心脏怦怦直跳,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再没任何动静。

“好像……走了?”刘芳哆嗦着问。

周国发慢慢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实啥也没有。他赶紧关上门,重新闩好,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一夜,总算消停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周国发和刘芳像脱了层皮。他们去谢伍叔公,伍叔公听他们用了那“骑马布”的法子,表情古怪,咂咂嘴:“行了,暂时应该没事了。那东西……估计是恶心跑了。不过,你们惹上的这个,有点缠人,怕是没完。”

果然,之后几天,家里是没怪事了。但村里开始不太平。

先是周家隔壁的鸡窝,一夜之间死了三四只鸡。村里人说可能是黄皮子干的,但经验老道的猎户看了直摇头,说不是。

接着,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几天之内叶子全黄了,扑簌簌地掉,树皮开裂,流出暗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老人说这树有灵性,怕是预兆着啥。

最邪门的是,村里好几个壮劳力,晚上走夜路回家,都说看到一个白影子,看不清脸,飘忽不定,跟一阵风似的,在你前后左右晃,也不靠近,就跟着你,直到你到家门口才消失。吓得没人敢再走夜路。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大家都说,是周国家惹来的祸事。周国发和刘芳压力巨大,出门都抬不起头。

周国发憋不住了,又去找伍叔公。伍叔公这次脸色凝重,在自家院子里摆弄几个铜钱,算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国发,你们惹上的,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这东西……怨气很深,而且,盯上我们村了。它没拿到想要的东西,不会轻易走。那根簪子,恐怕只是个引子。”

“它想要啥子嘛?”周国发快哭了。

伍叔公摇摇头:“说不准。可能是想要个替身,也可能是……它死的地方,或者它的尸骨,就在这附近,被打扰了。”

周国发想起后山那个老坟圈子,心里咯噔一下。

当天晚上,周国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他家堂屋中间,头发很长,湿漉漉地搭在背上。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周国发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那女人慢慢转过身……周国发吓得猛地惊醒,一身冷汗,女人的脸他没看清,只记得一片模糊,但那种阴冷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把梦跟刘芳说了,刘芳吓得脸煞白:“她……她是不是还想进来?”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屋又有动静了。这次不是脚步声,是敲门声。

很轻,很有规律。“咚……咚……咚……”

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敲在人的心尖上。

周国发汗毛又竖起来了,他抓起那把已经不太信任的杀猪刀,颤声问:“哪个?”

敲门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又响起。这次,敲的是窗户。指甲刮过玻璃的“刺啦”声,让人牙酸。

刘芳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她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对周国发说:“伍叔公说……它死的地方……尸骨……后山……那个塌了一半的老坟!”

周国发一个激灵。对啊!那簪子是在坟圈子边上捡的,那坟……我记事起没人祭扫了,都快平了。

“它是不是……想我们把它埋回去?或者……找到它的骨头?”刘芳脑洞大开。

敲门声变成了抓挠声,越来越急促,好像外面那东西不耐烦了。

周国发把心一横:“妈卖批!横竖都是死!老子跟你拼了!”他对刘芳说:“你守着家,我再去后山看看!要是……要是一个时辰我没回来,你就去喊人!”

刘芳想拦没拦住,周国发已经提着柴刀和手电,壮着胆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夜黑风高,后山坟地像蒙着一层黑纱。周国发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找到那个塌陷的老坟。坟头草长得老高,墓碑都倒了,半截埋在土里。

他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心里发毛。忽然,他脚下一滑,踩到一个松软的地方,差点摔倒。他用手电往下一照,发现坟包侧面有个洞,像是被雨水冲塌的,或者被什么动物刨开的。洞口黑漆漆的,一股土腥味和淡淡的腐臭味飘出来。

周国发心跳如鼓。他想起伍叔公的话,一咬牙,用柴刀扩大洞口,然后趴在地上,把手电往里照。

坟洞里,没有棺材,只有几块散乱发黑的骨头。骨头中间,好像有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

周国发屏住呼吸,伸手进去摸索,摸到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木头刻的牌子,上面用朱砂写着模糊的字,他认不全,但感觉不像好东西。牌子上还缠着几根长长的、干枯的头发。

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鬼魂作祟。这像是一种邪术!这坟里的主,恐怕是被人害死,用邪法镇在这里,不得超生,所以怨气冲天。那根银簪子,可能就是个触发物,刘芳把它捡走,相当于破了这邪法的一角,把这东西放出来了!

他赶紧把木牌和头发塞进口袋,对着坟坑磕了几个头,胡乱把土填回去,嘴里念叨:“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不小心冲撞了您,这就帮您把镇物拿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再缠着我们了……”

说完,他连滚爬带爬跑下山。

回到家,敲门声抓挠声已经没了。刘芳瘫坐在门口,面无血色。

周国发把木牌拿给伍叔公看。伍叔公一看,脸色大变:“作孽啊!这是‘锁魂桩’!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这是要让里头这位永世不得超生啊!怪不得怨气这么大!”

伍叔公连夜带着木牌和那几根头发,去了后山,做了场法事超度亡魂,把木牌烧了,头发埋了,又好好祭拜了一番。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出过怪事。老槐树没再流血汁,虽然叶子掉光了,但第二年又发出了新芽。也没人再看到白影子。

周家那盏灯,再也没自己诡异过。

只是村里关于后山老坟的传说,又多了一个版本。没人说得清那坟里埋的到底是谁,又是谁下了那么毒的镇物。老人们饭后茶余谈起,总会压低声音,叮嘱小辈:有些东西,不该碰的别碰,坟圈子边上的玩意儿,再好也别捡。

至于那块带血的骑马布,成了周国发和刘芳之间秘而不宣的尴尬笑话,偶尔吵架拌嘴,刘芳还会红着脸骂一句:“你个砍脑壳的!再惹老子,老子撞红的时候

周国发通常就怂了。

乡村的夜晚,依旧深沉,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后山的坟茔静静矗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而关于那个用至秽之物逼退极怨之鬼的夜晚,则成了又一个只在极少数人之间口耳相传的、令人脊背发凉的——乡村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