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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乡村怪谈:招阴续阳(1 / 2)

刘有福他爹快不行了。

这话像瘟风,一夜之间就刮遍了刘家沟的每个角落。沟里人都知道,老刘头那病,是熬日子了,神仙难救。可刘有福不信邪,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爹就这么蹬腿走了,尤其不能死在开春前,老话讲,那会影响他家好几年的运道。

于是,他偷偷从邻村请来了个“高人”。高人姓胡,干瘦,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人带着一股子阴气。胡高人围着老刘头那间散发着霉味和药味的土炕转了三圈,掐指一算,压低了声音对刘有福说:“老爷子这是被阴债缠上了,阳气叫

刘有福老婆李小丽,正在灶台边舀水,听到这话,手一抖,水瓢磕在锅沿上,发出“铛”一声脆响。她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这胡高人眼神不正,往她身上瞟时,像冷冰冰的蛇爬过。

“那……那咋整?”刘有福搓着手,脸上是庄稼人特有的焦灼和惶恐。

胡高人眯缝着眼:“有个法子,险是险了点,但能给你爹借点阳寿过来。就叫‘招阴续阳’。”

“招阴续阳?”

“嗯,”胡高人点点头,“从气,说不定就能熬过这个坎。不过……”

“不过啥?”刘有福赶紧问。

“招来的东西,得送走。送不走,就是祸害。”胡高人盯着刘有福,“得用至亲之人的血气引它,还得用至亲之人的身子……暂时当个‘容器’,让它栖身。通常,是用媳妇的血气最合适。”

李小丽一听,脸都白了,刚要开口,刘有福就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胡高人赔着笑:“大师,只要能救俺爹,咋都行!小丽她没问题!”说着,又狠狠剜了李小丽一眼,低吼道:“你个婆娘懂个屁!听大师的!”

李小丽把话咽了回去,心里那不安像荒草一样疯长。

仪式就定在三天后的夜里。月黑风高,村里的狗莫名其妙地吠成一团,又渐渐低下去,变成一种压抑的呜咽。

老刘头躺着的土炕边,胡高人摆开了阵势。没用什么复杂法器,就一碗清水,三炷线香,还有一碗李小丽指尖刺出的血,滴在清水里,漾开丝丝缕缕的红。

胡高人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又急又低,像蚊蚋嗡嗡。刘有福蹲在门口,大气不敢出。李小丽按照吩咐,跪在香案前,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冻得她牙关都在打颤。

线香燃烧产生的烟雾,原本是直直往上飘,忽然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开始扭曲、打旋,变成一个个怪异的形状。那碗血水,表面竟然微微震动起来,泛起细密的波纹。

炕上的老刘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蜡黄的脸上泛起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眼睛竟然睁开了一条缝,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房梁。

胡高人念咒的声音越来越急,额头渗出汗珠。猛地,他抓起那碗血水,泼向李小丽身前的地面。

“嗤……”

一股白汽从地上冒起,带着浓烈的腥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温度骤降,刘有福冷得抱住了胳膊。李小丽更是浑身一僵,感觉像是有块冰贴上了自己的后背,那股阴冷直往骨头缝里钻。

几乎同时,炕上的老刘头,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腐臭,然后头一歪,不动了。但诡异的是,他脸上那抹潮红并未褪去,反而像是……凝固了。

胡高人抹了把汗,声音带着虚脱:“成……成了。老爷子这口气,算是暂时吊住了。那‘东西’……也请来了。这几天,你们照常过日子,尤其你,”他指着李小丽,“你就是‘容器’,身上有它的印记,夜里可能会觉得……有点沉。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声张,七天之后,我再来送它走。”

胡高人拿着刘有福凑出来的厚厚一沓钱,急匆匆走了,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刘有福凑到炕边,伸手探了探老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竟然真的还有!他心头一喜,觉得这钱花得值了。可一回头,看见李小丽还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又有点不耐烦:“瞧你那点出息!赶紧起来收拾收拾!爹这不是缓过来了吗?”

李小丽想说什么,但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音。她只觉得冷,透心彻骨的冷,而且身上像是压了床浸透水的棉被,又重又潮,让她喘不过气。

头几天,老刘头果然维持着那口微弱的气息,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刘有福和李小丽的日子,却彻底变了味。

首先是家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死水潭烂泥底的味道。其次是温度,哪怕外面日头毒辣,屋里也总是阴凉阴凉的。最邪门的是李小丽。

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呆滞,常常对着空气发呆。夜里,刘有福摸上炕,想像往常那样凑过去办点事,手刚碰到李小丽,就感觉她身体绷得像块石头,冰凉。他兴致勃勃地动作,嘴里说着些不堪入耳的浑话,李小丽却毫无反应,像具尸体。刘有福觉得扫兴,骂骂咧咧几句,也就翻身睡了。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有时半夜醒来,他会隐约觉得炕里边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李小丽。他以为是做梦,或者李小丽自己动弹,可仔细听,那动静又没了。而且,李小丽身上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青紫色淤痕,尤其是在大腿内侧和胸口,形状暧昧。刘有福问起来,李小丽只是摇头,眼神惊恐,什么也不说。

直到第五天夜里,刘有福被一泡尿憋醒。他迷迷糊糊坐起身,正要下炕,猛地僵住了。

月光透过窗户纸,朦朦胧胧地照进屋里。他看见,李小丽身边,炕席的位置,明显凹陷下去一块,就像是……躺着一个人!而李小丽,双眼圆睁,瞳孔散大,里面全是极致的恐惧,嘴巴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捂住似的,只能发出极其细微的“呜呜”声。她的身体在被子里诡异地起伏、扭动,仿佛正承受着某种不可见的侵犯。空气中,那股烂泥的腥臭味浓得令人作呕。

刘有福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瞬间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梦!那个招来的“东西”!它不但留了下来,还在夜夜欺凌他的老婆!

“我日你祖宗!”刘有福怒吼一声,顺手抄起炕边的夜壶就要砸过去。可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狠狠掼倒在炕上,冰冷、粘腻的感觉包裹了他,让他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听着身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的挣扎声,看着李小丽绝望的眼神,直到一切归于死寂。

第二天,老刘头到底还是咽了气。可刘有福和李小丽已经顾不上悲伤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他们试图去找那个胡高人,可邻村的人说,这人最近骗了村民的钱跑了。

绝望之下,刘有福想起了沟尾独居的王神婆。王神婆年纪很大了,很少见人,但沟里老一辈都信她。

夫妻俩连滚带爬地找到王神婆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刘有福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李小丽在一旁只是哭,身子抖得站不稳。

王神婆闭着眼听了半天,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造孽啊……那不是什么借寿的法子,是损阴德的邪术!招来的,是沉在阴秽里的脏东西,最是淫邪。它贪恋活人身上的阳气,尤其是女人的,沾上了,就甩不脱了。”

“婆婆,救救我们!救救小丽!”刘有福磕头如捣蒜。

王神婆睁开眼,眼神锐利得不像个老人:“救?难!它已经沾了你们两口子的气息,认了门了。要送走,得下狠手。你们得听我的,一步都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