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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魔鬼桥(1 / 2)

我们村东头有座老石桥,村里人管它叫“魔鬼桥”。这桥不大,三拱两墩,青石砌成,桥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栏杆上雕着些模糊的兽形,天长日久,风吹雨淋,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桥下是条小河,唤作月亮河,河水清凌凌的,春夏两岸芦苇茂密,野花点点,秋来芦花如雪,冬时冰封如镜,本是极美的景致。可这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连带着这段河道都少了人迹。

老辈人说,这桥建于明末清初,已有三四百年历史。关于“魔鬼桥”这名的由来,众说纷纭。有说是建桥时死了不少人,冤魂不散;有说是桥形似魔鬼面孔;还有说是每逢月黑风高夜,桥下会传来魔鬼的低语。但这些说法都老掉牙了,如今村里没人真信这个,只是习惯性地叫它“魔鬼桥”罢了。

今年清明刚过,我因工作调动,暂时回乡小住。离家多年,村里变化不小,水泥路通了,小楼多了,但魔鬼桥还是老样子,静静地横跨在月亮河上。

回来的第三天傍晚,我去村东头找儿时玩伴大强喝酒。路过魔鬼桥时,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青石桥身上,泛起金黄光泽,桥下河水波光粼粼,两岸芦苇新绿初绽,几只水鸟掠过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看啥呢?不会是怕了吧?”身后传来大强的声音。

我回头笑道:“这么美的景致,哪来的魔鬼?”

大强拎着两瓶酒,撇嘴道:“美是美,可邪门也是真邪门。走吧,酒菜都备好了。”

酒过三巡,聊起魔鬼桥,大强压低声音说:“你别不信邪,这桥近来是真有点怪事。”

“啥怪事?”我抿了口酒问。

“就上个月,李老四家的小子,晚上从镇上回来,骑车经过魔鬼桥,明明看着桥是好好的,上去却摔了个大跟头,车把都摔歪了,人倒是没事,就是说当时感觉桥面突然变陡了,像是骑上了个驼背。”

“喝多了吧?”我笑道。

“没喝!”大强一本正经,“更怪的是,第二天他去桥上看,桥面平整得很,连个裂缝都没有。”

我摇摇头,只当是醉话。大强见我不信,又说了几桩近来发生的怪事:张寡妇家的狗每次路过桥头都会狂吠不止,却不敢上桥;前些天几个小孩在桥下摸鱼,回来都说看到桥洞里有“东西”在动,像是人影,又看不真切;还有人晚上经过时,总觉得桥比白天长了许多,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都是心理作用,”我不以为然,“人吓人罢了。”

大强嘿嘿一笑,不再多说,只管劝酒。

酒足饭饱,已是月上中天。辞别大强,我独自往家走。必经之路就是魔鬼桥。月色如水,洒在乡间小路上,两旁稻田新苗初长,夜风拂过,沙沙作响。

快到桥头时,我莫名慢了脚步。桥上桥下静悄悄的,只有河水汩汩流淌的声音。月光下的石桥泛着青白光泽,像是一条僵卧的巨兽。

我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迈步上桥。

就在踏上桥面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某种深入骨髓的阴森。我继续往前走,却觉得桥面似乎比白天长了许多,走了好久才到桥中央。

站在桥中央,我下意识地望向桥下。月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碎银般的光芒。就在这时,我看见第三个桥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那好像是一个人影,蹲在桥洞深处,看不清面目,只能隐约辨认出弓着的背部和低垂的头。它一动不动,就那么蹲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跳,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揉揉眼睛再看去,桥洞里空无一物,只有河水在月光下闪烁。

“眼花了。”我自言自语道,加快脚步过桥。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避开魔鬼桥,宁可绕远路。但心里又忍不住好奇,那晚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幻觉?还是真有什么东西?

周六上午,我决定去桥边看看。阳光明媚,河水清澈,几个小孩在桥下游摸鱼捉虾,欢声笑语不断。哪有什么邪门可言?

我走到第三个桥洞下方,抬头仔细观察。桥洞内壁长满了青苔,石缝间生出几丛杂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攀着石壁,想看得更仔细些,忽然手指触到一处异样。

那是一道刻痕,隐藏在青苔之下。我拨开青苔,发现那不是普通的磨损或裂缝,而是一个清晰的符号——一个圆圈,中间有个倒三角,周围绕着一些扭曲的纹路。

这符号让我莫名感到不安。它不是常见的民间图案,也不像石匠的标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叔,你看啥呢?”桥下摸鱼的一个小孩问道。

“这符号,你见过吗?”我指给他看。

小孩摇摇头:“没见过。不过我们都不来这个桥洞玩。”

“为什么?”

“这个洞洞里凉飕飕的,进去就发抖。”另一个稍大点的孩子接话,“而且有时候能看到里面有影子,一看又没了。”

孩子们的话让我心里发毛。回家后,我越想越觉得那符号不简单,于是拍了照片,发给省城一个搞民俗研究的朋友赵教授。

当晚赵教授就打来电话,语气严肃地问我从哪里拍到这符号。

“我们村的魔鬼桥上。怎么了?这符号有什么讲究?”

“这是‘镇魇符’,很少见的一种民间符咒。”赵教授解释道,“但不是镇邪的,而是召邪的。通常是用在那些...怎么说呢,与另一个世界打交道的地方。你这桥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把魔鬼桥的传说和最近的怪事说了一遍。

赵教授沉默片刻后说:“这符咒很少单独使用。你明天再去仔细找找,桥身其他部位可能还有类似的符号。记住,千万别擅自擦拭或破坏它们。”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手电筒又来到魔鬼桥。这次我仔细检查了桥的每一个部位——桥面、栏杆、桥墩、桥洞内壁。

果然,在另外两个桥洞和西侧桥墩上,我又发现了三个类似的符号,虽然略有差异,但风格一致,显然是同一系列。这些符号都被巧妙地隐藏在不易察觉的位置,若不是有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在西侧桥墩水线附近的一个符号旁,我发现了几个细密的指印,像是最近有人触摸过。

我赶紧拍照发给赵教授。一小时后,他回电,声音凝重:“这几个符号是一套的,合起来是一种古老的禁忌阵法,叫做‘四门开’,意思是为另一个世界开启门户。这种阵法极其罕见,我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从未见过实物。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一座普通的乡村石桥上啊。”

“会有什么效果?”我忐忑地问。

“据记载,这种阵法会使所在之地阴阳界限模糊,产生各种异象。更重要的是,古籍中说,这种阵法需要‘活水滋养’,所以多设在水上桥梁。你说最近怪事频发,很可能是因为有人触动了这些符号,使阵法激活了。”

“那该怎么办?”

“首先得找到是谁刻的这些符号,又是谁最近动了它们。这需要相当的专业知识,不是普通人能做的。”赵教授顿了顿,“我明天就带设备过来,这种阵法必须解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挂掉电话,我站在桥头,望着看似平静的魔鬼桥,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座我从小熟悉的石桥,竟然隐藏着如此邪门的秘密。

我决定先找村里老人打听打听。最先想到的是九十高龄的陈老太爷,村里最年长的老人。

陈老太爷耳背眼花的,我大声重复了好几遍关于桥符号的问题,他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桥上的鬼画符啊...那是建国初期的事了。”老太爷眯着眼睛回忆道,“那会儿刚解放,村里闹过一阵子邪乎事,老是丢东西,不是寻常小偷小摸,而是...怪。”

“怎么个怪法?”我凑近问。

“今天张家少只鸡,明天李家丢只羊,都不是大事,但怪的是,这些牲口就像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后来更邪门的是,开始丢衣服、被褥,甚至锅碗瓢盆。”老太爷压低了声音,“最吓人的是,有人晚上看到桥那边有影子晃动,像是人,又不像人,走路的姿势别扭得很。”

“后来呢?”

“后来村里请了个道士,说是桥通了阴路,要做法镇住。那道士在桥上画了些符咒,说能挡住那边的的东西过来。还真灵,符画完后,丢东西的事就没了。”

“所以那些符号是镇邪的?”我疑惑地问,这与赵教授的说法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