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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别借钱(2 / 2)

龙哥咧嘴一笑,金牙在殡仪馆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冷光:\"没钱有人也行。兄弟们不挑。\"

葬礼后的第三天,李芬下班回家时发现门锁被换了。龙哥和他的四个同伙坐在她家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份按了手印的借据。

\"从今天起,这房子房租我们来交。\"龙哥用烟头点着借据上王云飞歪歪扭扭的签名,\"至于你...可以继续住在这儿,只要听话。\"

李芬想逃,却被堵在门口的光头一把拽了回来。他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撩起她的衣摆。

\"龙哥先来,我们排队。\"光头舔着嘴唇说,引来一阵猥琐的笑声。

那天晚上,李芬像块破布一样被五个男人轮流揉搓。她试图反抗,换来的是一记耳光,打得她耳膜嗡嗡作响。龙哥压在她身上时,她盯着天花板上一块霉斑,灵魂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一年。\"完事后龙哥系着皮带说,\"陪我们兄弟一年,债就一笔勾销。\"

李芬蜷缩在床角,身上满是淤青和咬痕。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说横死的人会变成厉鬼回来报仇。王云飞,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回来把这些畜生都带走吧...她在心里默念着,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日子像钝刀子割肉一样缓慢而痛苦地流逝。李芬成了五个男人的公用玩物,他们随时可能出现在她家里、她工作的工厂门口,甚至半夜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龙哥喜欢用烟头烫她;光头总爱掐她的脖子看她翻白眼;戴眼镜的那个每次都要拍照;最年轻的那个总让她学狗叫;剩下那个胖子,喜欢一边折磨她一边讲他以前怎么逼良为娼的故事。

工厂的同事渐渐疏远她,流言像瘟疫一样蔓延。有人说看见她在更衣室被陌生人搂抱,有人说她下班后上了不同的豪车。李芬不解释,只是每天机械地工作,眼神越来越空洞。

深秋的一个雨夜,龙哥没来。光头骂骂咧咧地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第二天新闻播报,某娱乐会所后巷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心脏被掏空,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警方初步怀疑是野兽袭击,但城里哪来的野兽?

李芬听到这消息时,正在给戴眼镜的男人倒茶。她的手一抖,热水洒在对方裤裆上。男人暴怒地揪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直到她额头渗出血才罢休。

\"龙哥死了你很高兴是吧?\"他掐着李芬的下巴,\"别忘了还有我们四个呢。\"

但怪事接连发生。一周后,光头死在自己车的后备箱里,尸体被折叠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像是被巨力硬塞进去的。又过了三天,戴眼镜的男人从自家阳台\"失足\"坠落,法医说他在空中就已经心脏骤停了。

剩下的两个男人开始疑神疑鬼。胖子整天念叨看见一个没有脸的人影跟着他,年轻的那个则变得神经质,随身带着开过光的佛珠。他们不约而同地减少了对李芬的\"光顾\",甚至允许她搬出那间充满噩梦的房子。

冬至那天,胖子死在公共浴池的桑拿房里。被发现时,他的皮肤像煮熟的虾一样通红,法医却说死因是失温症,体内温度低得不可思议。同一天晚上,年轻的那个在酒吧厕所隔间里上吊,尽管监控显示他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

五个追债人全死了,而且都死得蹊跷恐怖。李芬听到最后一个死讯时,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身后似乎站着个模糊的人影。但当她转身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云飞?\"她轻声呼唤,没有回应,只有窗外的风摇动着枯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李芬卖掉结婚戒指,买了张去邻市的火车票。她在一家小吃店找到工作,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从不问她过去的事。小店生意不错,李芬手脚勤快,渐渐有了些熟客。

其中最常来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总是点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坐在角落安静地吃完。有次下雨,李芬发现他没带伞,就把自己的借给了他。第二天他来还伞,还带了一盒点心表示感谢。

\"我叫张建军。\"他自我介绍道,声音温和,\"在附近工地做监理。\"

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张建军每次来都会多坐一会儿,有时帮李芬搬重物或修理店里坏掉的桌椅。老太太看在眼里,常常故意找借口出去,留他们独处。

一个春日的傍晚,张建军邀请李芬去江边散步。夕阳把江水染成金色,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我妻子和女儿十年前出车祸走了...一直没再娶。\"

李芬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第一次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从王云飞的赌博到那五个恶魔般的追债人。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张建军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那年秋天,他们结婚了。老板娘要退休了,张建军辞了工作,用积蓄盘下小吃店,两人起早贪黑地经营。李芬怀孕时,他包揽了所有重活,生怕她累着。女儿出生那天,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

时光荏苒,七年后的某个傍晚,七岁的小女孩趴在餐桌前写作业,时不时偷瞄厨房里忙碌的父母。李芬正在教张建军切腰花,他笨手笨脚的样子逗得她直笑。窗外飘着雪,屋里热气腾腾,电视里放着欢快的春节歌曲。

\"妈妈,爸爸又把猪腰子切坏了!\"小女孩咯咯笑着告状。

张建军假装生气地瞪眼,沾满油的手假装要去捏女儿的脸,三人笑作一团。街坊邻居常说,这一家子是整条街最和睦的。没人知道这对夫妻黑暗的过去,就像没人知道几年前邻市新闻里报道的几起离奇命案有什么关联。

夜深人静时,李芬偶尔会想起那个没有五官的影子。她不再害怕,也不怨恨,反而会在心里轻轻说声谢谢。床头的结婚照旁,摆着张建军前妻和女儿的照片。有时半夜醒来,李芬仿佛看见照片前有香烛的微光闪烁,但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在这世上,债终究是要还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李芬算是最幸运的那个了,只被迫出卖了一年身体,有很多人欠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