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刘晓丽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出\"金樽\"会所的后门。初秋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和烟酒气。她揉了揉酸痛的腰,从包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晓丽姐,真不坐车啊?\"保安老张从岗亭里探出头。
\"不了,走走路醒醒酒。\"刘晓丽摆摆手,吐出一口烟圈。其实她是心疼那三十块钱的出租车费——这个月老家弟弟要交学费,能省一点是一点。
高跟鞋在空荡的街道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刘晓丽拐进一条近路,这里要穿过一片正在拆迁的老城区,路灯稀少,她总共走过三、四次。手机显示还有47%的电量,她关掉了手电筒功能以节省电量。
走到半路,小腹突然传来一阵胀痛。刘晓丽皱了皱眉——晚上陪客人喝的那几杯洋酒开始作祟了。她四下张望,前方不远处有个孤零零的公厕,白色的外墙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以前怎么没发现有公厕?是不是平时没注意?真晦气...\"她嘟囔着,但膀胱的压迫感让她别无选择。
公厕门口的铁门半开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刘晓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厕所内部比想象中干净,瓷砖地面有些潮湿,空气中飘着廉价的檀香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六个隔间排成一排,最外面的门上用红漆写着\"维修中\"三个字。
\"有人吗?\"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排风扇的嗡嗡声。
选择中间的隔间走进去,刘晓丽发现门锁是坏的,只能虚掩着。她迅速解决完生理需求,正准备起身时,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低头看去,一只苍白的手正从马桶下方的缝隙中伸出,青灰色的手指直捣黄龙。
\"啊!\"刘晓丽尖叫着跳起来,慌乱中踢翻了放在地上的包,化妆品散落一地。她猛地拉开门冲出去,却因为动作太急,高跟鞋一歪,整个人摔在了湿滑的地面上。
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她顾不上这些,惊恐地回头看向隔间——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见鬼了...\"刘晓丽喘着粗气,扶着墙站起来。她捡起散落的物品塞回包里,决定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走到洗手池前,她拧开水龙头想洗把脸冷静一下,流出的却是暗红色的液体,带着铁锈味。
刘晓丽触电般缩回手,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影像让她血液凝固。那不是她的脸!镜中女人面色青白,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是两个黑洞。更可怕的是,镜中人缓缓抬起手,指向她身后。
背后传来\"吱呀\"一声,刘晓丽僵硬地转头,看见最里面的隔间门正在缓缓打开。明明没有风,门却像被无形的手推动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谁在那里?\"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