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比想象中要整洁,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没错,是真正的煤油灯,而不是电灯。这让牛莉莉愣了一下,这年头谁还用油灯?
\"进来吧。\"一个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声音正是电话里那个沙哑的嗓音。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瘦高个子,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他穿着一件过时的灰色中山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最让牛莉莉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睛——黑得过分,几乎看不到眼白。
\"钱呢?\"牛莉莉直截了当地问,手已经伸了出去。
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这里,先付。\"
牛莉莉接过钱,快速数了一遍,确实是八百。她松了口气,把钞票塞进胸罩里,然后开始脱外套。崔志梅却站在原地没动,眼睛一直盯着房间角落。
\"怎么了?\"牛莉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角落里放着一个老式梳妆台,镜子上盖着一块黑布。
\"没...没什么。\"崔志梅勉强笑了笑,也开始脱衣服,但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
男人坐在床边,示意她们过去。当牛莉莉靠近时,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像是靠近了一个冰柜。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她忍不住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只手冷得像铁钳,牛莉莉本能地想抽回手,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
\"等等...\"她开始感到不安,\"我们先聊聊?\"
就在这时,崔志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牛莉莉转头看去,只见梳妆台上的黑布不知何时已经滑落,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房间的景象,而是一张扭曲的女人脸,正对着她们狞笑。
\"镜子!看镜子!\"崔志梅的声音几乎撕裂。
牛莉莉奋力挣脱男人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看向镜子。镜中的女人脸开始变化,皮肤一块块剥落,露出伸——一只苍白的手正从镜面缓缓伸出!
\"跑!\"牛莉莉抓起地上的包就往门口冲,崔志梅紧随其后。
男人——如果那还能称为人的话——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快得不似人类。他挡在门前,脸上的皮肤开始像蜡一样融化,露出
\"你们收了钱...\"他的声音变成了男女混合的诡异音调,\"就得服务到底...\"
崔志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抓起桌上的油灯朝男人砸去。油灯碎裂,火焰瞬间窜上男人的衣服,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发出一种非人的嘶吼。
牛莉莉趁机拉开房门,拽着崔志梅冲了出去。她们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那种诡异的嘶吼声。跑到二楼时,崔志梅突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起来!快起来!\"牛莉莉拼命拉扯她,几乎要哭出来。
崔志梅脸色惨白,指着楼梯上方:\"莉莉...你看...\"
牛莉莉抬头看去,差点吓晕过去。那个\"男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楼梯扶手上爬下来,他的脖子扭转了180度,脸朝后,身体却在前行。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已经完全脱落,露出里面腐烂的肌肉和森白的骨头。
\"不...不要...\"崔志梅瘫软在地,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牛莉莉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崔志梅扛在肩上,继续往下跑。一楼的大门就在眼前,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撞开门,冲进了夜色中。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都要炸开才停下。她们瘫坐在一条大路旁,崔志梅开始剧烈地呕吐,牛莉莉则颤抖着掏出手机叫车。
当出租车的灯光终于出现在远处时,牛莉莉紧紧抱住崔志梅,两人都哭得像个孩子。司机看到她们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位小姐,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不...不用...\"牛莉莉擦了擦眼泪,\"送我们回城就行。\"
回到出租屋后,两人整整三天没敢出门。牛莉莉把那天晚上穿的衣服全都烧了,包括那个装钱的包。奇怪的是,她明明记得把钱塞进了胸罩里,回来后却发现胸罩里空空如也。
\"我们再也不上门服务了,\"崔志梅缩在床角,眼睛
牛莉莉点点头,从那天起,她们的门上多了一面小镜子——镜面朝外。这是崔志梅从老家带来的说法,据说可以挡煞。每当有客人问起,她们只是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