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窝囊废!”武大郎的声音抖着,却没退半步,“我媳妇是好人,你不能污蔑她!”
王掌柜也站了起来:“西门大官人,潘娘子的铺子干净得很,街坊都看着呢。”
西门庆眯着眼扫了圈,忽然发现院墙外不知何时围了不少街坊,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咬了咬牙,放狠话:“行,潘金莲,你给我等着!”
恶奴们刚要撤,潘金莲忽然喊:“等等!”她拿起块桂花糕扔过去,正砸在西门庆背上,“带着!好好学学,啥叫正经生意!”
西门庆气得发抖,却不敢回头——墙外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再闹下去脸就丢尽了。
等人走了,武大郎腿一软坐地上,手里的擀面杖“哐当”掉了。潘金莲过去拉他,发现他手心全是汗,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
“你刚才……”她刚开口,就被他抱住了腰。
武大郎的头埋在她围裙上,声音闷闷的:“媳妇,我刚才没怂。”
“嗯,没怂。”潘金莲拍着他的背,忽然觉得这男人的肩膀,好像也没那么窄。
王掌柜在一旁看得直乐:“潘娘子,你这夫婿,是块好料,就是得琢。”
傍晚收摊时,张屠户拎着块五花肉送来:“潘娘子,我听王掌柜说了,那联名状算我一个!”紧接着,卖菜的李婶、修鞋的赵叔都来了,没一会儿,账册上就签满了名字。
武大郎蹲在灶前烧火,看着潘金莲给大家分桂花糕,忽然嘿嘿笑了。潘金莲回头瞪他:“傻笑啥?”
“媳妇,”他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脸,“咱这日子,好像越来越有盼头了。”
潘金莲心里一动,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麦芽糖,是她用今早多赚的钱买的。她掰了半块塞他嘴里,甜得发黏。
“那是。”她看着跳动的火苗,“等把西门庆那档子事了了,咱就把隔壁的空铺子盘下来,雇两个伙计,让你也当当掌柜的。”
武大郎含着糖,含糊地应:“听媳妇的。”
夜里,潘金莲趴在案板上对账,忽然发现账本最后一页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字——“媳妇今天拿刀的样子,比戏文里的穆桂英还俊”。她忍不住笑出声,笔尖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忽然觉得,这穿越过来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案板上的桂花糕碎屑上,像撒了层白糖。武大郎在里屋打着小呼噜,睡得安稳。潘金莲合上账册,摸了摸腰间的菜刀——刀把被磨得光滑,带着她的体温。
她想,往后的日子,不管来多少风雨,她和武大郎,总能一起扛过去。